来让自己高兴。苏安和他熟吗?不熟,不熟他就敢直接跟苏安说沈长修害死何翡雨的话。
太狂妄了,好像苏安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即便他告诉了苏安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也不担心苏安知道了会怎么样。
按寻常的逻辑来说,何夕燃这样大胆的原因不外乎这件事涉及了苏安自己,谁让苏安的姐姐是沈长修的新女友,要是沈长修真的是一个杀人犯,那苏安为了姐姐也要和何夕燃绑在一条船上。
但不好意思,苏安打算反着来。他想冷一冷何夕燃这个人,转而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一些信息,毕竟谁知道何夕燃是不是楚鹤,说得是不是真话,得吊着又得防着。
何夕燃静了两三秒,毫无波澜道:“你或许看完了合同。”
苏安:“嗯?”
“第二十六条,一周的工作时间不能少于30个小时,”何夕燃往后靠在车座上,戴着黑色老鹰戒指的中指冷漠敲着西装裤,“而你本周还没有工作过一次。”
苏安“唔”了一声,狡猾道:“合同上好像也有写只要提前通知,特殊情况下不予计较。”
“你非要去了,”何夕燃话头一转,低沉的嗓音裹挟冷意,“谁约的你。”
苏安道:“您连这个也要管吗?”
何夕燃不容拒绝,“说。”
苏安特意等了三秒,才道:“我的姐夫。”
夏天的雨一阵一阵,傍午放学时已经停了下来。苏安刚坐上车就问道,“张叔,姐姐今天怎么样?”
张叔看着左右道路的车辆,“小姐好得很呢,听管家说,明天就能好全了。”
苏安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轿车随着人流拐了弯,苏安低头玩着手机。但十几分钟后,平稳的轿车猛得一个刹车,苏安猝不及防往前栽去,又被安全带重重拉回椅座,他赶忙握上拉手,“怎么回事?”
张叔正吓得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前面突然窜出来了一辆黑车。”
苏安往前一看,一辆黑色轿车正正好堵住了他们的去处。张叔看了眼车牌,火气上涌,拉开车门下去,“小少爷您等一等,我让他们把车往旁边停停。”
他们平时走的不是这条路,只是平常走的那条路出了车祸,车辆堵着没法过人。张叔才绕了路想回去,走了宽窄无人的小道。
苏安看着张叔走过去理论,没过一会,张叔脸色却一白,唯唯诺诺地朝轿车弯腰致歉。
苏安心里一跳,几乎瞬间就升起了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前方的轿车打开了门,从里面走下了个人。
黑色皮鞋踩着细小水花,越走越近。
脚步声在车窗外停下,何夕燃屈身,遮到鼻梁上的黑卷发根根分明,他透着车窗在和苏安对视。苏安屏着气,憋得脸都红了,明明何夕燃没法透过车窗看见他,但他总觉得自己在何夕燃的眼里毫无遮挡,白白净净地往他眼皮底下一搁,他想看到什么就能看到什么。
“何先生,”张叔勉强挂着笑容,“我该送小少爷回家了。”
何夕燃不理他,屈指在车窗上敲了两下。车窗降下,露出苏安的半张脸,小家伙被吓到了,脸色有些不自然,明亮的眼睛悄悄往上偷看了一眼何夕燃,又赶紧低着头躲开,细细低低地问:“你干什么呀?”
很乖的样子。
何夕燃,“程苏安,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了什么吗?”
少年人一动不动,倔强成了个木头。
记得,说沈长修是个杀人犯。
他也并不想接近一个疑似杀人犯的男人好不好?
但没有办法,他得知道沈长修是谁。
何夕燃低声,“麻烦。”
他直起身,抬手拨通一则电话。苏安竖起耳朵,悄悄听通话内容,“嘟嘟”两声后,对方接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