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今能说话了,那问你,你是从哪处来的?”
“是从南方来的。”玉琼老实道。
“瞧着也是南方的水土才能养出来的人,”苏安琢磨着,“那你怎么会来到晋城?”
晋城处于南北交界处偏北的地方,苏安在盛冬的时候捡到了玉琼,玉琼那时已经是一副乞丐模样。难道这孩子是靠着一双脚走到了晋城?
玉琼欲言又止,“爷,是去北方的途中人拐到这儿来的。”
苏安皱眉,“你与详细说说。”
玉琼张张嘴,正要开口。外头有人过来喊道:“爷,水了!”
苏安不动山,示意玉琼继续说。
玉琼小声:“跟着一位族叔往北方去。那位族叔也是一身新派穿着,他说要带回去认祖归宗……却听不懂那些话,还在途径晋城时人拐走了,”他顿了顿,干哑地道,“像还是那位族叔把卖给拐子的。”
“那你瞧着贺二爷害怕,就是因为他的穿着?”
玉琼摇摇头,“因为贺二爷和那位族叔得有几分相像,连口音一样呢,瞧着害怕……”
“……”苏安闭了嘴。
这可真是一个大秘密。
族叔和贺淮是亲戚?认祖归宗,难不成玉琼是北方哪个大人物的孩子?和贺淮也有亲戚关系?
外头人催促:“爷——”
“就来,”苏安身,“玉琼,这话你不要再同旁人去说。等回来再问你一些话。”
玉琼乖乖应下,“是。”
苏安身去了浴房。
浴房里热气蒸腾。这种天气要是想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柴火只多不少,没钱的人家负担不。苏安舒舒服服地泡在水里,顺哼上了曲子。
曲子断断续续,从窗户里出去,让外面的男人也洗去了连日疲惫。
贺淮一身黑衣,站在窗户前,燃了一只雪茄,静静享受这会的安宁。
他自认是个青年,尚没有偷看别人洗澡的癖。守在这儿,就像是丈夫守着媳妇,贺淮低低笑了几声,这样的想法倒是给他带来一些隐秘的快乐。
苏安左撩一下水,又撩一下水,绪随意飘着,一会想到玉琼的怪异,一会又想到江正荣的将死之兆。
但又想到了贺淮。
贺淮,何夕燃。
他和楚鹤是不是一个物种,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贺淮……”轻声呢喃。
窗户口的贺淮一愣,不由自主竖了耳朵,眼睛惊喜溢出,雪茄烧到了指尖无所知觉。
但屋里那个勾得他变得不像自己的男人又呢喃了一句,“江正荣……”
贺淮脸色一变。
黑锅底。
水声淅沥,苏安从桶里站身,身穿上厚实大衣,披着湿发一路从浴房走到了卧房。他正要把玉琼叫过来再问一问事情,房门却陡然一响,一道人声咬牙切齿响,“媳妇,可有想?”
苏安悚然一惊。
他惊愕回头,就见到背光处的阴影里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面容黑暗笼罩。他对这个人的声音熟悉极了,只要一听见,全身因为恐惧变得无力发软。
贺淮追过来了!
呜呜呜,不愧是他男人。
贺淮看到他这惧怕的样子,冷冷一笑,抬头石子灭了屋里的灯。关上门锁,步步沉默朝着苏安走去。
叶苏安刚刚沐浴完,身上还散发着清香,像晨雾里缥缈的高山,荷叶里跳动的露珠,干干净净,一尘也不染。
贺淮却能闻到自己身上连续奔波几日的汗臭。
他的脚步倏地停顿,又猛得转身走了出去。房门弹动了数下,又战战兢兢地合上。
苏安颤颤巍巍的动作僵住:“……”
他懵了,茫然看着房门。
给了他惊喜又跑走,这男人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