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才发现是知县家的陈小爷,身后还跟着尚未换下戏服的秦明月。
闵思行不惧一个小知县,但也不会明面上撕破脸,闻言抬手示意小厮退回来,咬着牙问道:“陈公子,那萧凤梧这厮打我的账怎么算?”
“哎哎哎,可别含血喷人,你们谁看见我动手了?”
萧凤梧从栏杆上翻下来,摊开两手空空的掌心:“我可一直坐在这儿,离你隔着三步远的距离呐。”
闵思行怒道:“你方才就是用花生壳打我的!”
萧凤梧闻言微微挑眉,背手走到他跟前,闵思行见状立刻惊惧后退:“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萧凤梧从一旁的果盘拈了颗花生扔进嘴里:“不做什么,我让你用花生壳打回来怎么样?”
“你放屁!”
闵思行快气岔了,练过武的和没练过武的,扔出去力道能一样吗?
陈小爷回头,征求秦明月的意见,拉着他的戏服袖子道,殷勤问道:“明月,你觉着应该怎么办?”
秦明月抽回袖子,睫毛细密,微微颤动,像蝴蝶振翅一般,哪怕面上不悦,声音也是听的舒坦:“不怎么办,就是想问问,好好的一出戏,闵公子为何要来闹场,瞧瞧这桌椅板凳砸的,我哪里得罪您了么?”
闵思行面色涨红,像一个烂番茄,半天没出声,陈小爷见状道:“行了,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再争,否则都抓进牢里蹲个七天,痛打几十板子!”
萧凤梧眼皮都懒得掀,看起来不咸不淡的,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闵思行一眼,然后又瞧瞧秦明月,又瞧瞧陈小爷,直接在众人惊呼声中从二楼栏杆翻到了一楼,拍拍屁股走了。
陈小爷不以为然,只是温声道:“明月,你瞧,现在没什么人捣乱了,要不你再回去唱一场?”
秦明月脸上还带着妆,一回头,鬓上的点翠蝴蝶顶花微微颤动,他用袖子掩着脸,懒懒的叹了口气,随意扫了眼陈小爷,身形袅袅的下楼:“不唱了,没兴致。”
陈小爷被他那眼瞥的魂都飞了,站在原地,竟是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在座许多人就是为了听秦明月来的,方才为了瞧热闹,都没顾上听,眼见他不愿意再唱一场,都丧气的嘿了一声,直道扫兴,暗骂萧凤梧和闵思行这两个扫把星。
秦明月卸了面妆,就匆匆赶了回去,然后就见萧凤梧坐在廊下,跟忠伯唠嗑,不知唠的什么,反正自己一来,就没听见声了。
秦明月嗔怪道:“方才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有狼撵你?”
萧凤梧摆手摇头:“非也非也,我见那陈小爷对你一片情深,实不敢打扰。”
秦明月闻言面色微变,却不知为何,又笑了出来,挤坐在萧凤梧身旁道:“怎么,你醋了?”
萧凤梧煞有介事的点头,然后把袖子递过去,抖了两下:“闻见没,好大一股酸味呢。”
虽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秦明月心里就是高兴,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两下:“我在底下可瞧的实在,那许大姑娘还帮你了,照理说,我是不是也该醋两下!”
萧凤梧看向他:“你醋一个我看看?”
秦明月望着他,似笑非笑。
萧凤梧趁老仆不注意,凑过去飞快亲了秦明月一下:“嗯,不酸,香的。”
秦明月不羞也不臊,只道:“真不要脸。”
说完又劝萧凤梧:“闵思行是个心狠手辣的,你今日下了他的面子,保不齐他什么时候就找补回来了,小心着些,这几日就别出门了。”
萧凤梧闻言思索片刻:“要不我今天晚上去把他毒死?”
秦明月:“……”
毒死是不可能的,说笑罢了。忠伯今日包饺子,中午醒好了面团,晚上去市集买了肉,剁碎用时令菜拌着,锅里水才刚刚烧开,只听得外间一阵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