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就在这时,沈甄忽然又捂住了肚子,同稳婆道:“又开始疼了......”
稳婆对陆宴道:“这便是要生了,此处污秽,郎君还是快出去吧。”
陆宴看着稳婆,低声道:“大概需要多久?”
稳婆将陆宴推到门口,低声道:“这难说,分人,有人两个时辰就好了,有人熬上一夜都未必生的出来。”
陆宴眼瞧着她被两个稳婆架起了胳膊。
面露不忍。
就她那点力气,别说一夜,两个时辰都够她受了。
男人转身,北苑的门缓缓阖上。
北苑之外。
陆老夫人,靖安长公主,沈曼齐聚一堂。
长公主看着陆宴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安慰了一声,“没事的,都有这么一遭。”
陆宴坐在凳子上,点了点头。
心里却道:不是谁都有这么一遭。
夜色已深,火烛燃起。
陆宴闭目,略有一丝不安地转着手里的扳指,一个时辰很快过去,棠月过来道:“稳婆说夫人羊水未破先见了红,情况不算太好,得用催生汤。”
催生汤是由芫花和天花粉调配而成,顾名思义,有催产之效。
长公主道:“那快用上吧,别等。”
紧接着,那边又传来消息,羊水破了。
又一个时辰过去,陆宴忽然脸色一沉。
心口开始疼了。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孙儿脸色煞白,不由关心道:“三郎,你脸色怎么这般差?”
陆宴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没事。”
长公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不由回想起了沈曼生陆韫之的时候,当日夜里,陆烨的脸上虽有担心之色,但那初为人父的喜悦可都是写在脸上的。
他这儿子,什么脾气?
月亮高悬,照的陆宴心慌,他的腿已经没劲了。
亥时七刻的时候,北苑传来消息,胎位是正的,快了。
说完这话,靖安长公主嘴角一笑,伸手去拍自己的儿子,“三郎,你听见没?”
陆宴手掌扶额,根本没应声。
靖安长公主蹙起眉头,十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额角怎么都是汗?
人家沈甄生孩子又不是你生?
也没见血,至于的吗?
多亏陆宴是没听到长公主的心里话,若是听到了,指不定该有多心塞。
子时一过,陆三郎突然咳嗽起来,手掌跟着一起颤,这会儿,已经有了眩晕之感。
老太太都看出不对劲儿了,她推了推靖安长公主的胳膊,低声道:“三郎今儿这是怎么了?他这表情,你可见过。”
靖安长公主道:“从未见过。”
陆老太太又道:“那这算高兴?我瞧他手背上青筋都起来了......”
靖安长公主侧头看他,见他一直低头,不由抬起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肩膀,“陆宴!你想什么呢?”
陆宴呼吸一窒,虚弱道:“别碰我。”
说这话时,嘴唇都白了。
这下,就连一旁的沈曼都看不懂了。
起初她还以为是陆宴心疼夫人,现在看来,又不像是那么回事......
一月二十八,子时七刻,陆三郎忽然倒吸了一口气。
棠月匆匆赶来报喜,“恭喜老夫人,恭喜长公主,恭喜世子爷,夫人生了,母子平安。”
陆老夫人脸上乐开了花,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来,扶我去看看。”
长公主起身,对陆宴道:“走啊。”
陆宴手扶着一旁的案几起身,还没站稳,忽然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靖安长公主:“......”
陆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