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那个号码打过去了?”
丁潜点点头,“我又听到了温兰的声音。她还活着。”
“那她人在哪里?”
丁潜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她整个人的状况都很不好,说话语无伦次,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感觉都濒临精神崩溃了。我最担心的是她这些年一直都被那个人囚禁着。”
柳菲不禁打个寒战。她都不敢想象这些年温兰都经历过什么。
“温兰哭笑了一会儿,囚禁她的那个人才跟我说话。”
“还是之前那个人?”
“他这次用了变声器,自称‘幽灵’。不过我知道,肯定还是那个人。”
“都过去四年了,这个人还是不肯放过你?”
“他对我的/性//趣是一直未减,”丁潜苦笑,“还记得在我裤兜里发现的那个纸团吧。现在回想起来,你把我骗到你老家时,我们就已经被人跟踪了。那个人故意弄出点儿动静把你吸引下楼,趁着我被麻醉的时候把纸团塞进我裤兜里。这是我唯一想到的可能。他在那个时候就在暗示我今天这个几乎我把我置于死地的杀人视频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还能为什么,他把这个当成是一个游戏而已。”
“游戏?!”蒋雨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不成是他逼迫你杀人的?”
“他不只是逼我杀人,连杀人方式,处理尸体的方法都是他事前设计好告诉我的,然后把被害人的照片和经常出入的地方告诉我,就让我去找到那个人杀掉。顾宗泽说我是犯罪天才,还真是高看我了。”
“那你一开始没有想过这个人设计这么复杂的犯罪方式到底要干什么?”
“虽然有不好的预感,但我更多的只是觉得他在戏耍我,让我体验一下在露天碎尸,随时可能被目击者看到,被警察抓住的惊惶失措。我就像个戴面具的演员在舞台上拼命给你们警察演戏,而他才是幕后真正的编导。从这个角度说,他这个幽灵的称呼倒起的恰如其分。”
“可是你真能下的去手吗,那样残酷的杀人手段……”
“我下不去手,还很容易被警察抓到,我知道那家伙存心是要把我折磨疯,我当然不能任人摆布。我便想到利用催眠术控制其他人去帮我杀人。”
“居然还有这样的杀人方式,你是怎么想到的?”
“历史上有过催眠术犯罪的先例,一个德国海德堡的医生曾利用催眠术控制病人偷取了不少钱财,甚至还差一点儿让病人自杀。他所使用的催眠技巧我都懂,而且我的能力远比他更强。我在他的基础上设计了一套非常严谨的催眠步骤。然后在街上寻找一些身体强壮的男医生进行试验,最后挑选了最容易控制的几个人,分别替我执行任务。”
“难道他们一点儿抗拒都没有吗,完全听从你摆布去杀人?”
“抗拒会有,这是催眠操纵最大的难题。因此我必须先找到这些人的心理弱点,将之无限放大,把要杀的目标人物与之结合起来,再绕过他们的意志,植入进他们的意识中。实际操作比我说的要复杂得多。总之,在他们杀人碎尸的时候差不多是处于一种自我幻想的状态,几乎感受不到罪恶感和恐惧,也就谈不上抗拒了。”
“这手段可真够歹毒的。”柳菲感慨。
“我知道很歹毒,也很卑鄙。但我没有选择。”丁潜无奈叹息。“也许我的孩子现在都已经很大了……”
他忽然间变得无比沮丧,充满了无力感。
柳菲从未见过如此软弱颓唐的丁潜,心头涌起一团怒气,“当初你就被这个人要挟,背负杀人罪名整整四年。现在四年过去,你还是被这个人要挟,现在变成了真正的杀人犯。你就甘愿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步步的把你推上绝路吗?难道你就从未想过如何把你的女人和孩子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