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丁潜分明就是一个丧失良知的恶棍,精神错乱的魔鬼,彻头彻尾的疯子,没有人会在意他某个不经意瞬间毫无意义的眼神。
柳菲望着这个残忍杀害自己表姐的仇人,心中充满了矛盾。杀人证据就在眼前,温欣惨死的画面历历在目,可她心里仍然有一丝不甘。
就因为丁潜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吗?
还是在她心底仍然期待着什么?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癫狂的丁潜身上,柳菲悄悄退出了审讯室。
她脑子里回味着丁潜刚刚说出的那句话——“连温璋都明白,还不如问他呢?”
对她来说,“温璋”这两个字并不陌生,那是她姨夫,温欣的父亲。
丁潜突然说出这句话是暗示她吗?
难道他能解开柳菲心中所有的疑惑?
事已至此,即便丁潜真疯了,柳菲决定再相信他一次。
……
……
冬日的清晨滴水成冰,街道上笼罩着一层寒雾。
柳菲独自走进温欣家小区。
她对这里并不陌生,自从母亲自杀后,她就被大姨接到这里一住十年,直到她上大学才离开,与他们一家人相处的时间比她亲生父母还长。在柳菲眼中,这里就是她的家。
自从温欣去世后,她经常回来,对于老两口来说,柳菲已经成了他们唯一的精神寄托。
她按了两下门铃,开门的是大姨,看见柳菲又惊又喜,还以为她休假了过来住几天,招呼她进屋。一边吩咐老头子去市场买鱼卖肉。
柳菲正好借口跟姨夫一起去,等他们下了楼,柳菲说:“姨夫,我有件事想问你。我表姐去世后,丁潜有来找过你吗?”
一听这句话,温璋一下僵住了。
好半天,他才喃喃道:“怎么,你跟丁潜很熟?”
“还行吧。”柳菲问温璋,“他跟你都说过什么?”
“他没……没说过什么啊?”老头子神色躲闪。
柳菲注视着姨夫,“我姐去世后,大姨没少抱怨过丁潜,说他对我姐冷漠无情。但我总感觉丁潜似乎在隐瞒什么。我今天来找您其实是丁潜告诉我的。我只是想弄明白,您是不是知道一些跟我姐当年被害相关的事情?”
温璋惊讶道,“我不明白小菲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姐遇害的事情呢?”
“那丁潜来找您到底说过什么?”
在柳菲执着的目光下,温璋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终于妥协了承认了,“丁潜来找我其实不是在温欣遇害之后,是在她遇害的前一天。”
“遇害前一天?!”
“是。”温璋似乎有些浑身乏力,走到凉亭里坐在冰冷的石凳上,继续说道,“那天他突然来找我,问我温欣是不是还有姐妹。我当时很吃惊,但我也知道这件事再也瞒不住了。”
“温欣的姐妹是指……”
“当然不是说你。我不知道丁潜是怎么知道的,但其实……温欣是双胞胎。她是姐姐,还有一个妹妹。”
柳菲十分震惊,“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你们提到过,连表姐都没跟我说过。”
温璋深深叹息,“因为你姨和温欣都不知道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怎么连我姨都不知道,她自己生的双胞胎,她不知道?”
温璋下一句话让柳菲更吃惊,“温欣其实不是你姨亲生的。她和她妹妹是我跟另外一个女人生的。”
“……”
“这里面有个很不光彩的故事,都是我当年造的孽啊……”温璋带着羞愧开始讲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28年前,那个时候单位经常派我到外地出差,有一次我认识了一个宾馆的女服务员,跟她……同居了一段时间,没想到那个服务员怀孕了。她开始没告诉我,等我知道时她肚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