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动,打开塑料袋掏出衣服,拎起来看看,是一套半新不旧的灰色工作服,衣服裤子全有,熨洗的很干净,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记号。他又翻了翻衣兜,在胸口衣兜里发现了一个纸条,上面打印着几个字——
“地铁站B口、2号线、华翔理工学院方向,换上衣服”
丁潜看了一眼马路对面,地铁B口其实就在青石公园西门不远处。毫无疑问,衣服和纸条都是设计者留给他的,在固定的指令中随意安插变数是设计者最喜欢的风格。
丁潜冷笑一声:“真能折腾。幸亏没被别人捡走……”
指点他的老太太不屑一顾的瞟了瞟他手里的衣服,“一件旧衣服能值几个钱,这孩子脑袋大得嘞……”
丁潜拿着衣服左右看了看,公交站的广告牌后面刚好紧挨着一堵围墙,他拎着衣服走到广告牌后面。按照设计者的要求换上那套衣服,一边暗自思索他的用意何在。通过上一次接触,他对设计者有了更深的认识,这家伙的每一步安排都有精确的目的性,既能充分操控参与者,又能处处给自己留退路,只要觉察到情况不妙,就会马上消失。
换好衣服的丁潜绕出公交车站,比起上一次让自己tuo得只剩下一条短裤,这次设计者还算给他留面子。站台上又多了几个等车的人,刚才那个老太太也还在,她瞥了丁潜一眼,表情微微疑惑,似乎觉得丁潜有些眼熟,但一时还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丁潜顿感诧异,只不过换一套衣服而已,居然能让刚刚见过面的人认不出他。
但他随即想到了原因。这不正是茶道中所谓的“一期一会”吗,我们每个人一生中实际见过的人要远远超过我们能记住的,绝大部分都从我们身边匆匆经过,我们甚至未曾留意他们的长相就在心中转瞬遗忘。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每个人都是脸盲症。而真正我们记住的那些人少之又少,不管我们喜欢,抑或厌恶,他们都是对我们来说有意义的人,他们构成了我们的过去和现在,见证了我们成长和老去……
丁潜穿着灰色的工作服穿过马路,走向地铁站,街上人来人往,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身打扮郭蓉蓉他们还能不能认出他。
现在正有不下5位便衣分散开隐藏在周围的行人中,随时准备接应丁潜,一旦发现可疑的人,他们马上就会采取行动。
但考虑到设计者过于狡猾,郭蓉蓉行动前三令五申,要求所有人不可擅自行动,必须统一听从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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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潜没戴微型对讲机,更不敢东张西望与郭蓉蓉他们联络,任何自作聪明都可能导致功亏一篑。他首先必须做足独立对抗设计者的准备。
沿着上百级台阶走下地铁入口,望着身边穿行不息的人流,丁潜猜想设计者或许就隐藏在他们中间,但每个匆匆而过的行人根本令人目不暇接。
丁潜看了看手表,17点40分。
纸条上的简短留言含义有些模糊,可分为两种解释——
1、碰面地点就在华翔理工学院方向的月台区。
2、让丁潜乘坐2号线通往华翔理工学院方向的列车。
想到这里,丁潜不禁叹口气。这才充分体会到设计者的用意之深。
虽说这次选在了白天的闹市见面,设计者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刻意防范他,但警方想抓住设计者依然困难重重。他这次反其道行之,利用下班高峰期的人流把自己巧妙的隐藏其中,而且又故意留下一个模棱两可的提示。在这个充满变量的犯罪计划中,现代化的监控系统和便衣警察几乎很难发挥应有的作用,设计者可以从容不迫的来去自如。
“有点儿意思。”丁潜不禁笑了。
想不到自己有幸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