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对付他的办法了,大叔?”郭蓉蓉问。
“他约我下一次见面了。对我来说,这是更好的机会。”丁潜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折叠的纸飞机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设计者亲手交给我的,应该是下一次见面的要求,我还没来得及看。”
纸飞机看着不大,等郭蓉蓉小心翼翼的展开才发现原来是一张十六开大纸,她只看了一眼就不禁惊叹。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跟着落在了纸面上,看到整整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打印着蝇头小字,有密集恐惧症的都会感到头皮发麻。
多半张纸写的是下一次见面的行走路线。还有见面时间,是在5天后的星期三,见面地点换成了江陵区青石公园后门外的一个垃圾桶。
郭蓉蓉说:“这个家伙既然这么自以为是,怎么从来都不找些好点儿的地方见面,不是工地的水泥搅拌机就是垃圾桶……”
“不过他这次的风格倒是变了,”钟开新瞧着那张纸,“见面时间居然选在了下午6点,这不还是大白天吗?街上人来人往的,这次他怎么就不怕目击者了呢?”
丁潜也十分困惑,“你们谁去过青石公园,后门很偏僻吗?”
郭蓉蓉说:“我知道那地方,一点儿都不偏,还是主干道呢,附近地铁站和公交站、商场全都有。”
钟开新说:“不会是丁医生跟设计者见面时穿帮了,被人看出不是汪莲潇,所以才故意戏耍丁医生呢吧。”
丁潜摇摇头,“不会。我仔细研究过汪莲潇的长相,我戴上眼镜低着头跟他的外表其实蛮像的。当时房间光线阴暗,我装作惊慌,一直低着头没有跟设计者直视,我俩距离又很远,隔着一张长桌,他不可能看清我。何况,他给我这张纸是提前写好的,并没有临时改动的痕迹,说明他早就计划好了的。”
郭蓉蓉想了想,“也对,设计者一贯不按常理出牌,我们对他的套路摸得还不是特别清楚,谁又没给他规定必须半夜跟参与者见面。再说了,他又未必是自己亲自去,没准儿到时候又出什么幺儿子,找人把大叔弄到荒郊野外见面呢。现在我们该考虑的是下一次如何撒网把他兜住。”
“我也同意郭蓉蓉的看法。”丁潜说,“第一次见面,我们对设计者毫不了解,怕打草惊蛇,没敢轻举妄动。第二次不一样了。我们对设计者有了更深入的认识,尤其是知道了他最致命的弱点——重度糖尿病。这就是隐藏在他身上的,他即便计算精准,行事周密,却唯独对这个无能为力。第二次会面,我就可以充分利用他的弱点,伺机行动,把他彻底击垮。”
“你真这么有信心?”钟开新将信将疑,不禁看了一眼柳菲。
柳菲说:“中度到重度糖尿病已经开始出现明显的功能障碍,甚至器官衰竭。无论是心血管疾病,还是肾功能障碍都会让他的精力难以保持长时间高度集中,还要必须准时注射胰岛素和吃药来控制病情。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对每一次与参与者的会面时间进行严格管控,一旦超时,他的病情就可能随时爆发。丁潜就是要针锋相对的拖住他,何况,他也擅长心理分析,还精通催眠术,正好能克制设计者。只要丁潜能打破设计者的管控时间,两人的形式就会马上出现逆转。”
柳菲何等冰雪聪明,已然洞悉了丁潜的计划。
丁潜笑着说:“不过在那之前,还需要做些前期准备工作,有点儿小忙请各位援援手。”
“但说无妨,大叔。”郭蓉蓉早已摩拳擦掌了。
钟开新一想到该死的鬼压床有希望结束了,也跃跃欲试。
丁潜把那张纸推到三个人眼前,“设计者除了告诉我下次见面的地点和时间,还留下了一些提示,你们看看。”
在白纸的底端有一行话,字码比那些小字大几号,很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