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潜注视着漆黑巨大的窗口,不知道那间房是做什么用的,也不知道白天那扇窗是开还是关的。
他不由自主的的迈开脚步,朝窗户的方向走过去。
他先绕到了体育馆正门,门上挂着链子锁,从脏兮兮的门玻璃能看见里面的运动场,是篮球和排球的混用场地。他摸了一下门把手,上面全是灰,似乎这扇门平时不经常开。
他绕着体育馆一侧走,在靠近一排桦树的地方,看见了一个角门,因为有树挡着,不太容易看到,铁门门锁已经烂的不能用,形同虚设的半开半关着。
丁潜拉开铁门,生锈的门轴发出沙哑的吱呀声。
进门是一条漆黑的走廊,旁边有一节向上的楼梯。
他拾阶而上,二楼是一个狭窄的走廊,对着排球场的一面是墙壁,透过窗户能看到阶梯看台,另外一面有两个房间,左边那个房间应该就是丁潜在楼下看到的敞开两扇窗的那间。
房门未锁,一推门就开了。
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而空旷的房间,两边墙上有长方形镜子,镜子下面装着栏杆。看起来是一间体操房。
正对房门的远处墙上有两个窗户,其中一个窗户两扇窗完全敞开。银灰色的月光照在地板上,在混沌的黑暗中微微发亮。
丁潜缓步走进房间,来到敞开的窗前站下。从这里望向对面的留学生公寓,7楼失火的阳台赫然映入眼帘。
要是贾羽珺现在还坐在7楼阳台上,一定也能看见他。
丁潜暗自猜疑:会不会贾羽珺当时看见了什么东西藏在这扇窗后,惊吓过度才突然发疯的?
到底是什么吓人的东西呢?
丁潜环顾左右——光滑老旧的地板,挂蛛网的墙壁,蒙着厚厚灰尘的镜子,一切都普通的不能再……
右侧镜子里毫无征兆的映出一张人脸。
那个人就躲藏在门旁黑暗的墙角,只露出惨白惨白的脸。
蓬乱的分头下一双圆睁的双眼凝视着丁潜后背,两边鼓起的双颊涂着红色的胭脂,血红色的嘴唇带着邪恶的微笑,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看着丁潜走进房间,走到陷阱的深处。
丁潜胆子再大,也被吓的浑身栗抖。
他怎么也想不到,夜班三更的房间里会藏着如此恐怖的一个人。
他是什么来头?
他想干什么?
丁潜吓得不轻,却没有轻举妄动。他用强大的精神力量压制住内心恐惧。越是这种非常时刻,越要冷静,任何微小的失误,都可能让他丧命。
他没有动,装作没发现似的继续站在窗前,背对着黑暗中那个怪人。
他要暂时稳住他,想办法通知郭蓉蓉他们过来救他。
他把手悄悄伸进衣兜,想偷偷摸摸给郭蓉蓉发个短信,可就在他刚把手伸进衣兜,手机忽然自己响了……
音乐铃声正是蒋雨馨那首《罪爱》。
这首已经唱遍大街小巷的悲伤情歌,此刻在巨大而死寂的房间里听的人毛骨悚然。
丁潜也是最近刚用这首歌当铃声,仅仅因为这一起起离奇的自杀引起了他的好奇。但他丝毫未曾想过这首歌本身是不是预示着某些不详的征兆。看眼前的气氛,要是他今天晚上命丧这里,这首歌倒是播得恰如其分。
难道我也要自杀了?
这个古怪的念头忽然从心底冒出来,让丁潜说不出是该感到恐怖还是惊奇。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自杀,即便温欣死了这么多年,即便他至今还背负着杀人犯的嫌疑,他也想好好活下去。
然而,现在,眼下,难道他就要不明白,稀里糊涂的死了?
他慢慢转回身,盯着藏身角落里那个怪人,慢慢掏出手机。
是蒋雨馨打来的电话。
他接听电话,那边传来蒋雨馨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