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丁潜,把捆绑双手的电线凑在刀刃上,一下一下划起来。
手术刀刀头小,但异常锋利,弄不好很容易伤到自己。柳菲完全是凭着自己对手术刀的熟练来切割电线的。
很快她就大功告成,把割断的电线挣开,解放双手。拿过手术刀给双脚的电线割断。然后迅速帮丁潜割电线。
擦——擦——擦——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越走越近。
两个人脸色都变了。
“别管我了,你赶紧从窗户逃!”紧要关头,这是丁潜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跑一个总比两个都死在这里强。
柳菲连停都没停,继续割丁潜手上的电线。
“你……”
“别动,就快好了!”
丁潜扭头看见柳菲一脸决绝的神情,有种东西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说话也就两三秒钟的事情,屋门呼啦一下推开。
一个人提着铁锨走进屋。
正是那个聋子老太太。
她一看到眼前的情景愣了一下,但紧跟就面露凶相,举起铁锨扑上来。
也许她本身并不是那么残忍的人,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像正常人一样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她很感激老聂,他收留她,给她房子住,给她吃穿,拿她当自己的老婆,哪怕从来没领过结婚证,也从来不碰她,甚至有时候喝醉了还要打她,她仍然对他充满了感激。天底下没有任何人能比他对她更好,连抛弃她的父母都做不到。她感激他,她爱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与全世界为敌,她都不在乎。
她并不讨厌柳菲,也不讨厌丁潜,但只要丈夫想杀他们,那他们就该死。
她像一只发狂的母狼,“嗬,嗬”叫着,举着铁锨照柳菲身后砸来。
柳菲根本都顾不上看她,把丁潜绑手电线彻底割断。
哐——
就在铁锨的铲头距离柳菲后脑还有几厘米远停住了。
丁潜挣脱出的两只手死死擎住了木柄。
他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这么手疾眼快过,铁锨的重量加上挥动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腕欲裂,双臂剧痛。但他还是抓住了,没有脱手。
那一瞬间,他和柳菲面对面四目相对,目光中流动着信赖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