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被射翻一些人,抬云梯的人,也换了一批。
终于,随着人潮,六娘人等,逼近城墙不远。
而这百多步,尸体层层叠叠,姿势各异,遍地是暗红色的血痕,还有各色丢落的兵器,旗号,损毁的器械等,看前方城墙,蔓延向两边的,很多云梯已然竖起,城下面,是如蚁般的人流。
而右方一段城墙外,一辆包铁撞车,上面有木板遮着,密集的人推着,正在猛撞城墙,气势惊人。
六娘心中一喜,看这样子,今日可以攻上城池。
就在这时,就见前方城头,垛口处出现一些身着棉甲的明军,个个手上举着鸟铳。
六娘就见一股股白色烟雾在城头弥漫开来,随后就听鸟铳的爆响声不停,然后前后左右人群中,很多人身上爆起一股股血雾。
“啊!”
身旁不远的钱叔,一股血箭,猛地从他的腹部射出,他捂着肚子,滚在地上挣扎,拼命惨叫,他里面的肠子,已经被铅弹搅得稀烂了,那种痛苦,实在难以形容,他不似人声的叫着。
“钱叔。”
六娘等人大叫。
城头又是一阵爆响,喷出的火光似乎连成一片,更多的人中弹倒下。
六娘就听很多人惊叫:“阎王铳,是阎王铳……”
闯军中,已然在传扬,南阳城池,猛如虎军中,有一批从宣府镇东路那搞来的鸟铳,非常犀利,穿着重甲,百步都可以打透,中弹后,绝无存活下去可能,闯军畏惧非常,称之为阎王铳。
好在大战多日,那些鸟铳,子药也用得差不多了,城头明军,只关键时候使用。
眼前距城墙近百步,那些鸟铳都如此凌厉,证明那些明军,使用了阎王铳。
“冲上去!”
哨总虽然恐惧。仍然督促自己这队人。
“啊。”
前方传来惨叫。
却是一架云梯,被城上守军,用撞竿推翻了,云梯上各人,个个摔个半死。
还有一个厚重的木拍,上面满是狼牙铁钉,从城头落下,将一架云梯上各人,从头拍到脚。全部拍落,这些人身上,还一个个血孔,好象被长矛刺了无数下,显然活不成了。
那罪魁祸首却是一个狼牙拍。拍完后,吱呀吱呀的响着,狼牙铁
钉带着血肉,又被城内的绳绞滑车收了回去。
一个大大的铜柜,探出城头,上有数个铜管,对准了城墙下。那辆有木板皮革遮着,正在猛撞城墙的包铁撞车。
只听唧吧声响,几个铜管,猛地喷出让人心寒的猛火。烈焰之下,那辆撞车,很快全车着火,从车的下方与附近。跑出十几个,嚎叫的。浑身着火的火人。
“靠到那边去。”
哨总指挥着自己这队,那些抬云梯的男人,指着前方一段城墙喝道。
离城墙不远,只有十数步了。
而就在这时,这一段城墙,城上机弦声响起,然后就见密集的擂石,从城头上抛了下来,不说前方左右,便是六娘这队人中,都有许多擂石落下,很多人,当场被砸得筋断骨折,痛苦地吐血。
更可怕的,这些擂石,有些甚至是圆的,会滚跳,就见一个大大的,圆滚滚的擂石,似乎要朝自己与自家男人当头落下,一时间,六娘吓得魂不附体。
轰的一声响,堪堪的,那圆滚滚的擂石,从自己左面一步外经过,随后是渗人的嚎叫,六娘一看,憨厚的温叔,一双腿,已是齐着大腿,被齐齐滚断了。
“继续往前!”
哨总怒喝道。
温叔滚在地上痛不欲生,他的婆娘,哭嚎着捡起他的腰刀,在哨总等逼迫下,继续前行。
就要靠近城墙了,“灰瓶,小心”有人大声喝道。
立时所有人,紧张的,用衣裳盖住了自己的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