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我,但是他这一整天都没有再来,中午女佣送饭上来的时候我问她们他去哪了,也没有人理我。
我甚至怀疑她们都是哑巴,因为我从没听到过她们说话。
整座古堡静悄悄的,连雨声都听不见一丝,我睁着眼睛盯着墙上的钟,第二天三点多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他无视我的目光,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进来在我旁边躺下。
可我也不敢赶他走,我睁着眼,听到他不耐烦地命令我:“睡觉。”
“我睡不着。”我说,也有点委屈,“我都没动。”
“呼吸声也很吵。”
我放轻了呼吸,又问他:“你也会杀了我吗?”
“闭嘴。”他冷冷地说,“再说话就把你杀了。”
“那你会放了我吗?”我又问。
他像是突然没了脾气地叹了口气,“恩”了一声,“明天就把你送走。”
我却并没有多开心,觉得这是像上次那个“出门”一样的玩笑话,但没想到两个小时之后他就把我拍醒,跟我说:“穿上衣服,我送你去机场。”
我还没睡醒,但是人已经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飞速穿好了衣服跟他下楼。这次我学乖了,穿上了鞋子,但是出了门还是觉得失策了,室外温度比室内低太多,呼吸间都有白雾。
好在车就停在大门口,我跟着他一块进了后座,车子启动之后他才低头看我,皱着眉问:“怎么不穿外套?”
“我也不知道外面这么冷。”我小声说,看了看他的表情又马上说自己不冷,我怕他让我回去穿衣服,耽误时间改变主意。
他没有让司机回头,只是脱了外套给我披上。
车子开得很快,我回头去看,这才第一次看清了这座古堡的外形,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阴森。
轿车在柏油路上悄无声息地行驶着,两边是茂密的森林,开了半个小时我发现还在这条道上,心里不免有些焦虑。上一秒还在想为什么不乘直升机走,下一秒我就被对向来车的强光晃得睁不开眼,变故就发生在一刹那,撞击和枪声同时袭来,他按着我的头躲过四面八方的子弹,黑暗中我听到他冷静又清晰的声音:“往林子里跑,天亮再出来。”
我仰头看他,“那你呢?”
他笑了一声,“你都快活不成了,还担心我呢?”
他说着就打开车门按着我的背要把我推下去,我抓住门不愿下车,“我怕。”
“别怕,我一会就去找你。”
我觉得他是在哄我,但根本来不及说第二句话,就被他推下去了。
我在黑暗中滚下公路,期间撞了好几次树,又被碎石和枝丫划伤脚踝和手腕,剧痛中居然也没昏过去。
停下之后已经离光线很远了,我耳边嗡嗡作响,连枪声也变得隐约。我不敢再往里走,躲在树后侧耳听后方的动静,我怕有人来,也怕没人来,因为如果他死了,那群人肯定就直接走掉了,如果他没死逃掉了,那就肯定会有人下来搜寻。
我被冻得浑身冰凉,隔了很久才在恍惚间听到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我一动都不敢动,屏住呼吸望过去,却见那是一道叠着的身影,背人的那个穿着白衬衫,身形很是眼熟,背上的人虚弱地开口:“……老板,你不应该带着我走。”
我听到那声熟悉的“闭嘴”张嘴想叫他,但话到了喉咙,才发现我根本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但是我的动静已经被他们发现了,他发现是我,语气更凶:“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没有吭声,埋着头跟着他们一道往林子深处走,走了十来分钟他忽然脚步一顿,我也才忽然意识到他背上那人早已没了声息。
他弯腰将他放在一个小坡背后,沉默半晌才拽着我继续往前走。
不知又走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已经没有知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