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食量真的是太小了,小得陈言都怀疑,他到底是吃什么长这么高这么大的。
难道是神仙吗?喝露水?
晚餐太精致了,并不适合直播,她便坐在梁时镇对面,认真地进食。
梁时镇做的东西,跟他这个人一样,高雅,清冷,没有烟火气息。
对,没有烟火气息,这些食物,看起来都像是高级餐厅里打包回来的。
但是陈言倒还真的吃得挺开心的,她本身对食物要求就不高,再说烟火气息的食物,诸如红烧肉锅包肉爆炒腰花这些乡下经常吃的菜式,她吃了十九年也腻了。
自然是免不了一顿称赞,对她的称赞,梁时镇倒也没什么表情,只是一如既往的说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第二天早上陈言起来的时候,梁时镇已经去上班了。
厨房锅里还温着食物,冰箱上贴着便利贴,是梁时镇凌厉的字迹:切好的水果和牛奶今天记得吃完。
微信里还有他的信息:中午可以叫外卖,冰箱也有食材。
陈言回复他:好。
隔了一会又说:我今天想自己出去逛逛。
梁时镇:好。
陈言出门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了一个漂亮女人,穿着细高跟,吊带裙,大波浪,精致妆容。
陈言望着电梯里穿着圆领t恤牛仔裤回力鞋扎矮马尾的自己和她,忽然生出了一点点从未有过的情绪。
她想起这几天自己和梁时镇出去,他那样的人,自然是走到哪都吸引别人视线的,帅高白,有气质,穿着也不普通。和她站一起的时候,其实真的非常格格不入。
她之前没有感觉(或者说感觉到了但是没有深思),现在想来,别人看她的眼神,大概跟她之前在家里看到一个又矮又黑的老男人去广东打工带回来一个漂亮的老婆时的眼神是一样的吧。
那时候她朋友用肯定的语气说:“那个美女绝对是瞎了眼。”
实际上那个美女真的是盲人。
但梁时镇不是。
她觉得自己这两天真的有够给梁时镇丢人现眼的。
电梯到一楼,美女先出去了,她没有出去,又坐电梯回了梁时镇家,在衣橱间站了好久,然后换上了一件梁时镇给她买的连衣裙。
她本来还担心自己撑不起这么漂亮的衣服,因为她太瘦了,结果上身效果还不错,这稍微给了她一点自信。
然后她把马尾放了下来想披散头发,结果发尾被头绳勒出印子了,显得很奇怪,她干脆又扎了回去。
这次她扎高了一点,才不显得那么土了。
本来还想化个妆的,但是那些瓶瓶罐罐她搞不懂,怕弄错,干脆还是放弃了,只画了个口红。
出门的时候她在小区外面看到一个理发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推门就进去了,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头上已经挂满了东西。
梁时镇给她发信息,问她去哪玩了,陈言说自己在做头发,那边就回了一串省略号。
她在那坐了五个小时,饥肠辘辘,等设备从头上取下来的时候,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感到无比的后悔。
她发量太多了,烫卷了之后,头发膨起来,显得脑袋特别大。
设计师还在旁边无脑夸,一直在说这样就时尚很多了。
时尚这个词稍微有安慰到她。
然后设计师拿了账单给她看,她只看了一眼,就差点跳起来,“三千八?!”
设计师似乎翻了一个白眼,“给您打过折了。”
“刚刚不是说是三百多吗?”
“三百多是烫的价格,加上药水和护理,就是三千八,给您用的是最好的药水,这种药水不伤头发的,护理的药水也是最好的,您的头发很毛躁。您刷卡还是手机支付?”
陈言的内心是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