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团里面目前唯一有资格竞争的人就是东莞仔。
但是东莞仔几个月以前就表示,他不会争话事人的位置。
换句话说,蔡常青连任和联胜龙头,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大角咀话事人赖皮文,宣布要竞选和联胜话事人的位置。
而在赖皮文宣布之后,屯门花仔坤、观塘太子、元朗大只伟、深水埗黑仔华以及九龙塘疯狗强等七个分堂堂主,都公开力挺。
砰——
一只精瓷花瓶,被扔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和联胜现任坐馆龙头,笑口常开的“乐少”蔡常青,听闻消息后却是再也绷不住了,直接一挥手,把花架上的花瓶给砸的稀巴烂。
“草他么的!”
房间里站着的小弟,以及心腹飞机,全部都是面面相觑。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乐少如此失态呢。
要知道,赖皮文不过是一个四九仔啊,能令蔡常青这样的老狐狸,而且还是现任坐馆龙头如此失态,可想而知对方这次是真得威胁到了蔡常青的地位。
蔡常青看到手下脸色差异的表情,强忍住怒气,起身走进了书房里面,转身把书房门关好。
拿起门后面的高尔夫球杆,对着书房里的花架、壁画、书柜玻璃镜,办公桌,一顿狂砸,把屋里砸的乱七八糟。
“甘霖娘的……一群扑街仔……”
一边砸一边骂。
等砸完骂完之后,蔡常青扔掉手里面的高尔夫球杆,大口大口呼吸着。
“王八蛋,一个叻色四九仔也配跟我争龙头位置,当我这个龙头位置是继承来的吗?姜疯子,我他么忍你很久了,你既然退出江湖了,还要搞风搞雨,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着瞧!”
蔡常青深呼吸了几口,伸手叨叨凌乱的发型,然后走出了房间。
外面心腹小弟看到蔡常青出来,纷纷走上来。
“乐少!”
“乐哥!”
蔡常青微笑着说:“我没事!”
随后他带着飞机离开了堂口,去了九龙城寨。
来到九龙城寨北大门外,两个人下车,随后徒步走进了城寨里面。
阴暗潮湿的建筑,如蛛网般星罗密布的电线,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垃圾,针头锡纸,墙角蜷缩着皮包骨的瘾君子,还有一些年老色衰的暗娼,当有人经过的时候,劈开双腿,以求吸引目光,招揽来客人。
蔡常青熟门熟路的穿过一个个狭小的巷弄。
跟在后面的飞机极为惊讶,他追随乐少七八年了,从来都没有见他来过一次九龙城寨,哪怕这里距离和联胜总堂口只有咫尺之遥。
原本以为乐少对这里不熟悉的,可是今天才发现,乐少对九龙城寨简直了如指掌,好像他小时候就生活在这里一样。
七拐八绕走了不知道多远之后,蔡常青在一个巷弄的佛堂前停下。
佛堂破旧,早就没有了香火供奉,上面漆色剥落的佛陀也是落满了灰尘,而且还结着蛛网。
蔡常青走过去,从角落里取过一只破破烂烂的蒲团,放在佛像前,跪下后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里嘀咕着。
站在后面的飞机,看到这一幕,莫名的有些想笑。
别人不知道,他作为乐少的心腹,自然知道这位老大有多么的心狠手辣,六年前,跟他争龙头大哥的堂主大d,被他用石头活活砸死。
连人家老婆孩子都没有放过,一家子齐齐整整。
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居然也会信佛?
人家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