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他还要抓紧时间赶到砖塔胡同去,这儿走着,又路过昨天看见上吊的那死尸哪里了,他一定睛观瞧,那死尸还在,可是那帽子却竟然又戴上了,哎呀!」
最后「哎呀」一声一出来,所有人浑身就是一个机灵,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又一个坑刨下了,刘佳半点没有要埋的意思,继续往下说:「而挑着担子的小伙计······」
刘佳在台上越来越放松,说起来也是越来越自信。
「师哥,这徒弟您是怎么调教出来的啊!?」
栾芸博说着,突然生出了当初郭德强一样的心思,恨不能将刘佳抢过来,放在他的门下。
可就是……
栾芸博担心,自己的能耐不如台上那个黑小子。
「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蒙着头,下面露着两条腿,看这裤子知道这是个女人。这人上面蒙着头,下面露着腿,小伙计站在门外。」
刘佳双指夹帘,挑帘观看,典型的戏曲动作,书口戏架这都是融入相声演员血液里面的基本功。
每一样萧飞都认认真真的教过,每一句词,每一个动作,掰开了揉碎了的教。
台下下了苦功夫,今天才能轮到让刘佳露脸的好机会。
接着,刘佳又用起了山东的倒口:「大奶奶,您这还睡觉呢,我给你送水来了。您诸位可记得他这动作啊,伸手挑帘,然后半拉身子探在里面。就在这个时候,小伙计身后出现一个人影,那人两只手一手抓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观众听到这里的时候,更是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了。
这说的也太细致了。
当初萧飞说《九头案》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啊?
有没听过萧飞版本的,不禁心生好奇。
徒弟都说的这么好了,当师父的得说得多吓人啊!?
真正被带入到故事里面去,人人都觉得后背生寒。
真慎得慌啊!
好家伙的,这都几颗人脑袋了,一场活说下来,到底要死几个才甘心?
「那人就站在伙计身后面瞧了,身后这主儿攥着两颗人头,鲜血淋漓。低头一看,见着小伙计身后有两个水桶。」
「一个人头搁在一个桶里面,桶沿上还有两块白毛巾,把这毛巾盖在了人头之上。」
说这种故事就怕说得太细,太细致了真的跟鬼故事都差不多。
万幸现在是白天,如果是晚上的话,还怎么回家啊?
「哎哟喂,小伙计挑起两只桶噌的一下就出去了,也没有瞧见那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挑起桶就回去了,一路上健步如飞,到店铺以后,把两桶摞在一块,然后就回屋补回笼觉去了。」
刘佳原本口齿不是很清楚,硬生生的让萧飞给调理过来了,怎么调理?
嘴里含着鹅卵石,大声念报纸,练到最后,牙花子都给磨出血来。
这才有了现如今这么清楚的口条,说的每个字都送到了观众的耳朵里去,虽然在节奏把握、气口、尺寸,还有这斤劲儿上差了点儿意思,但是,刘佳这个年纪能有这般功力,已经很不简单了!
栾芸博瞧着,不禁感叹,好苗子都成人家的了。
故事情节层层推进,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惊悚,刘佳拿起折扇当烟袋,边抽烟边学山东老掌柜说话:「哎呀,这桶哪儿蹭的这个色儿啊。您想啊,这桶里面有人头,桶外面蹭到了血,红色的,老头还以为是哪儿蹭
的呢。哎呀,这个小立本,怎么干事情的呢,哪儿弄得,这桶里面咋还有毛巾呢。那烟袋这样一挑,哎呀,俺的个亲娘诶。」
哎呦嚯!
又被吓了一激灵。
「老掌柜胆子也大啊,回头四处一看,没有人,他心里想这是谁要害我啊,把上面这个桶拿出来,下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