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别说,那天遇上的就是个狠心贼,不听这一套,催马抡棍,我一看棍到了,拿扁担往上一迎,就听着咔嚓一声。」
「铁棍飞啦?」
「扁担折了。」
「扁担折啦?完喽。」……
「师哥,书馆那边的演出结束了?」
栾芸博正在台口这边候场,瞧见萧飞过来,随口问了一句,还意味深长的朝着闫贺翔看了过去。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栾芸博却很清楚,之前萧飞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广德楼这边,闫贺翔和他接下来要被安排学习评书,闫贺翔跟着金先生学,他则跟着邢先生学。
「结束了!」
萧飞说着,走到台口,撩开侧幕条看了一眼,今天的演出照样还是满坑满谷。
「师哥,待会儿有件事,跟您聊聊!」
「行啊!你先在这边忙着,我上后台歇会儿。」
见这边也没什么事,萧飞说了一句,转身就回了休息室。
刚进来,还没等坐下呢,门帘又被人给撩开了。
「师哥!」
萧飞回头看过去,见跟进来的是岳芸龙。
「怎么了,小岳,有事儿啊!?」
岳芸龙低着头,抿着嘴,看他那模样,萧飞就知道,这小子又有心事了。
「说吧,我给你开解开解。」
萧飞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岳芸龙走到了他跟前,还是刚才那模样。
岳芸龙不说话,萧飞也不问,俩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的大眼瞪小眼。
「师哥!」
终于,还是岳芸龙绷不住了。
「我……我……」
「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的说,小岳,就咱们俩人还这么费劲呢?」
如今在台上,岳芸龙逐渐的算是开窍了,他那贱萌的表演风格,也挺受观众喜欢的,可是私下里……
用张先生的话来说,还是那个窝囊样儿。
「师哥,我就想问问,师父都收贺字科的徒弟了,我……我以后还有机会摆枝吗?」
呃……
「就这事儿啊?」
岳芸龙点点头,还一脸委屈的表情。
萧飞瞧着,其实心里倒是也能理解,之前眼瞅着其他师兄弟都摆枝了,就连和他一起来的孔芸鹏,还有比他来得晚的栾芸博都过了摆枝仪式,如今被郭德强列入门墙,成了正式的郭氏门徒,却没有他的份,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儿。
人就怕比,岳芸龙虽然性子闷,人老实,可也架不住跟别人比啊!
谁还没有点儿自尊心,明明都是芸字科的徒弟,为什么人家能摆枝,还有那么多门里的长辈见证,他却被甩下了。
「心里不平衡了?没事儿,说实话。」
岳芸龙迟疑了一下,还是「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我知道你的心思,觉得被别人给比下去了,没有面子,另外呢,恐怕还担心,以后没有机会再过摆枝这一道关,对不对?」
萧飞也不等岳芸龙回答,起身又拉过来一把椅子,示意岳芸龙坐下。
「知道我拜了我师父之后,过了多少年才摆枝的吗?」.
岳芸龙一愣,他之前倒是听人说过。
「告诉你,四年,我是2000年拜的师,一直到2004年才摆枝,你来德芸社才多长时间啊!?」
岳芸龙没话说了。
「相声门里收徒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光得能耐好,关键还是得人性好,师父开山门也不是随随便便,得相徒弟,这个徒弟让当师父的满意了,觉得品行好,又是这块材料,才会收录门下,你说说,你着什么急啊?」
岳芸龙被萧飞说的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越是性子闷的人,越是喜欢胡琢磨,眼瞅着别人都摆枝了,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