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漠然道:“萧公,虽然林御言语有失,但也是为了江南士族的利益,如此把他扣押,你们萧家也太嚣张了吧,真以为在你萧家的地盘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成?”
萧瑀抬了抬眼皮,不急不缓说道:“林氏狂悖,公然挑衅朝迋,更是派人围攻江南大都督,此举显然是想将江南士族陷入不臣之境地。”
“萧某人此举,乃是秉公办事,挽救江南士族于危难,从今而后,吾萧氏与林氏一刀两断,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在座之人默然片刻,纷纷附和萧瑀之言。
能够成为一家之主,在场之人都不是笨蛋,更不是林御这等冲动鲁莽之辈可比,自然看得出萧瑀此举的用意。
虽然萧瑀是以林御无礼为由发飙,却再次以挑衅朝廷为由给林氏扣了一个帽子。
乃是想让林氏背负出兵袭杀杨帆的罪名。
萧瑀下江南,在场的人都知道身背皇帝御令,自然是要找人出来背锅。
无论这背后有何曲折玄机,参与者有谁,这枚苦果都必须有林氏一族。
今天萧瑀把几大江南士族请来,显然是要大家表态。
要么联合起来将不守规矩的江南士族踢出局,要么承受朝廷的怒火。
为了自家的利益,牺牲一个林氏当然没有人反对。
当然,除了林氏的联盟范哲。
但范哲此时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此时他人单力薄。
不过,一双老眼死死的盯着萧瑀,心头暗暗决定,等一会儿定要让萧家付出代价。
见这招敲山震虎起来效果,萧瑀敲了敲面前的桉几,又澹澹的说道:“诸位为何如何短视,杨帆下江南,乃是皇帝的旨意,即使诸公心有不愿,自可暗中筹谋,为何听信某人的妖言,干出袭杀朝廷官员这等愚蠢之事?”
“此次围杀杨帆,不仅联合了山越人,还与部份江南官员勾结,小小的林家可没有这么大的能奈,听说后面少不了范家的影子,不知范公如何解释?”
范哲见萧瑀咄咄逼人,一上来就掌控全局,不仅要拿下林家,还想要他范家出来背锅,当即辩驳道:“宋国公简直是卸磨杀驴啊,围杀杨帆一事,虽然我范家逃脱不了干系,但你问问在座的各位,谁又能把自己屁股的屎擦干净?”
“即使是你萧家,也出了不少钱财,而你却把罪责全部扣在林、范两家头上,你真以为我范氏好欺辱不成?”
“在座的诸位,你们也知道,此次围杀杨帆,当时大家并未出言反对,如今萧氏落井下石,岂不有违道义。”
“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杨帆身死,皇帝根本找不到咱们袭杀的证据,仅凭萧瑀一人之言,又怎能定我们的罪?”
“更何况,杀杨帆的人乃是山越人所为,与我江南士族何干?皇帝想要将这罪状扣到咱们江南士族头上,也要有真凭实据才成。”
萧瑀眼神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这才冷冷一笑:“朝廷从一品大都督命丧江南,几千山越人突然出现在苏州,不仅不烧杀抢掠,反而围杀杨帆,你们说这与你们没有关系,谁信?”
“一旦惹恼了皇帝,真的需要证据么,玄武门之血尚温,皇帝杀兄弑弟都敢,你们真当皇帝是泥捏的不成?”
“大家在长安都有眼线,关中的形势自然是一目了然,若是杨帆命丧江南,关中大军定然会来一场血雨腥风,诸位好好考虑吧!”
萧瑀的一番话,让在场之人尽皆变色。
他们没想到杨帆居然有如此重要,居然可以令皇帝不顾东征大局,亦要为其复仇?
此话出自萧瑀之口,又不能不信!
虽然萧瑀一直远在京师,但萧氏依旧是江南士族之首。
这么多年来,正因为有萧瑀从中斡旋,平衡江南士族于朝廷之间的关系,为江南士族谋取了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