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解之际,一身惹眼血红的年轻人魏颉,露出自信笑容,淡淡的说道:「咱们不单是要斩下耶律望天的狗头,还要剁烂那厮的尸体,给他来个「碎尸万段」,只因这是顾小姐的一番心愿,咱们既然打算出手,那就好人做到底,不妨干得再更加彻底一些。」
披穿蓝袍雪拥的苍参听罢,顿时朗声而笑,又大力地鼓起了掌,笑道:「好,就该这样才对!那恶贼今生造孽甚多,又是认了耶律镇江作义父的蛮子孽种,落得这么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实在是印证了恶有恶报的说法!若只是断个脑袋,下了黄泉路倒也还能走走路,毕竟腿还在,可若是连身子都不复完整了,那么便连奈何桥都走不得了,走不过奈何,就投不了胎,生生世世都堕入饿鬼道之中,永远不得轮回投胎,饱受地狱里的煎熬万万年,哈哈,真是太妙了,对付恶人,就该如此手段狠辣才是啊!」
在天仙楼里被强迫改名为「顾倾国」的刺客顾飞燕,眼眶再度变得湿润发红,刚刚她不过是出于对那个耶律狗贼的万分仇恨,才会说出想要将之碎尸万段的不当言论,想不到魏颉心思素来十分细腻,一听之后,立时全部记住,当场就把她的言语通通都烙印在了脑子里面,并把那句话当成是自己的一个夙愿,列入计划之中,想要帮助自己来完成此愿,把那个复姓耶律的大恶人,砍成一滩烂泥状的碎块尸体。
顾飞燕心中生出无限感激之情,如大潮般汹涌澎湃,一双明亮的秀目中不禁流淌下两行晶莹泪水,已经不知哭了多少次的顾姓女子嗓音呜咽,她低声啜泣,然后猛地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的狂磕起了脑袋,把屋内地板砸得响动声音极大。
她边哭边高声致谢道:「二位大恩人,大英雄,大公子,大哥哥……小女子在此叩谢二位了,实在太谢谢你们了!」
苍参笑吟吟的上前去,把泪痕满脸的小姑娘顾飞燕从冰冷地板上搀扶了起来,帮助这一落魄至此的风尘女子拍掉了膝盖上沾的地板灰尘。
伸出左手,用十分缓慢的轻柔手法,抚摸了几下顾家姐姐额头部位,又把手缓缓放至小女子的后脖颈处,低下头去,正视着顾倾国那张瘦瘦小小的清癯脸庞,目不斜视。
蓝袍剑客面带着和煦的微笑,他柔声说道:「小妹妹,别着急谢我哈,这好事还没做出成了,谢个什么劲儿啊?还那么用力的磕头,小脑袋磕疼了没有,来,让哥哥给你吹吹。」
说着就慢慢凑近上去,在顾倾国洁白如雪的光滑额头上吹起了凉风,呼呼不停,甚是怜惜疼爱。
魏颉见这个无赖汉子又开始手不老实、嘴也不老实,立时便重重咳嗽了一声,也不去看那个姓苍的蓝袍汉子,就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哎呀,也不知道王一姑娘当下在干什么呢,真想知道,若是她也被人在脑门上那么近距离的吹凉风,我看某人会不会心里边不平衡,大吃其醋。」
苍参又不是个不开窍的愚钝大傻子,当然一听就知晓了老魏的话中之意。
自己必然是不希望心上人千岩竞秀,被人凑近过去在头上亲热「吹风」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么既然自己是秀秀的追求者,心里有她,那么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做出像这样的过分事情来,吃醋的滋味,换谁来体验都不好受。
遥想十年前左右,他堂堂苍山头号纨绔子弟,在淮南道地界可谓是叱咤风云,白日球猎夜拥蹴,夜夜笙歌享醉眠,简直是要多潇洒有多潇洒,泡过的妹子一个比一个漂亮不说,还都是玩一个就抛一个,完完全全无拘无束,从来不负责任,别说旁人了,就连他老爹苍山大侠几次三番劝他改过自新,都一点儿也不听,把苍澍一句句苦口婆心的劝诫当成不值钱的耳旁风,绝不进脑子里,一意孤行,依旧是享受着那种「天下任我逍遥」的快哉生活,不思进取,也不图改变,有一天算一天,得过且过。
现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