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踢馆(2 / 4)

塔守将,不得圣旨,终身不得离开城池半步,和画地为牢无异。

饮酒快意度日,潇潇洒洒不干正事,于塔中蹉跎了整整两年光阴后,剑道仙人杜擘临凡帮同为剑仙的朋友李太清取剑,弹指轰炸搁剑塔顶端建筑,犯下渎职死罪的魏颉不得已无比草率的踏入了江湖,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有时候魏颉回想起自己二十岁前的三段人生,其中最快乐闲适、安逸无忧的年华,还是六岁之前在止息城里的时候。

那时的自己尚处童稚幼年,天真且烂漫,无忧亦无虑,身边有父亲魏魁的陪伴,时不时还会有些叔叔伯伯来看望自己,比如伯伯东方梧桐和叔叔杨先胄那些人。作为长辈的他们都十分疼爱自己,东方伯父慷慨传授内功运气的初级法门,帮助小魏颉稳固一阶筑身境的修为底蕴;未来成为魏魁最得意干部之一的杨先胄更是视魏颉如己出,发誓只要小魏颉想,就算把杨叔叔当作马来骑都没问题!

东方梧桐后来成了王朝首位大藩王嬴昆部下的第一精英武将,官拜一等品爵凤栖公,神威披靡,人间无敌;杨先胄则悲惨万分的被虎威将军韩骧那恶厮制作成了“尸骨魔兵”,世间再无惊天破石拳。

物是人非事事休,回首往昔,一切皆难留。

陪着自己度过美好童年的人,如今大部分都已不在了,游子归乡后,更是自觉和家乡格格不入,被排挤游离在那堵无形“高墙”之外,难以融入记忆中的那座北方城池,与曾经过往有着极强的“割裂感”,万物冰冷无情,让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近乡情怯”之类的就更是无稽之谈,勉勉强强剩下来的情愫,貌似就只有孤独和寂寥了。

可怜可悲可叹,却无可言说。

穿梭于故土城邑的大街小巷,魏颉寻不到归宿也觅不到旧人,只觉得自己仿佛压根就没有过“家”,更没有过什么“家乡”,天父地母,没有半个亲戚长辈,自打生下来就是二十岁一样,不存在童年和少年的那段记忆时光。

今日的止息城里,有个惆怅无比的佩剑青年,斗笠佛珠,红绸红马,英姿潇洒但神情萧索,好似失了魂落了魄……

可就在刚才,这个失魂落魄的弱冠青年一下子提起了所谓的“精气,只因他在那处颇为狭窄闭塞,仅能通过一匹大马勉强穿行的巷弄里,意外发现了一家专门教人练习摔跤的老旧道馆,自那家跤馆顶门那块落了灰尘的招牌之上,总算寻觅到了一丝丝叫人浑身舒泰的“暖意”。

在魏颉的记忆中,这家叫做“勇力”的道馆于他小时候就已是那般陈旧,多年来都没有发生改变。

正门、槛檐、护栏、招牌、地板、窗户、沙袋、铁片……关于这家跤馆的一切都是又老又旧,包括坐镇道馆的那位笑口常开的秃头老馆主。

勇力是老馆主的名字,他姓石,一般跟晚辈们自报名姓的时候,这位开跤馆的老师傅都会中气满满的表示,石是“石破天惊”的石,勇是“万夫不当之勇”的勇,力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力,说的时候会使劲儿仰着脑袋,怎么夸张怎么来,怎么霸气怎么说!

姓石名勇力的老馆长素来爱笑,笑声憨态可掬,性子较为随和温柔,估计是相由心生的缘故,性格温和,模样长得也相当慈善,眼神里有“佛气”。十余年前老头有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如今大概已近古稀之年,和那位燕鸣关守将楚瀚楚老将军年龄相差不大,属同一辈分的人。

魏颉印象中的石师傅是个胡须花白但十分浓密旺盛,两条胳膊上肌肉极其雄健结实,挺了个高高大肚子的秃顶老人。

一旦笑起来颧骨处的肉会把两颗眼睛堆不见,牙齿有些发黄发黑,不能凑近去闻,会非常刺鼻辣嗓子,从不抽大烟,但嗜酒,别人是心情或好或坏的时候喝两口,这个姓石的老头不一样,他是清醒的时候就喝两口,喝多了还能再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