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的脸色,肃声说道:“之所以留你一条狗命,是因为我们不认识去山寨的路,所以你若想活命的话,就乖乖带路吧。”
那个失了兵器的汉子若小鸡啄米似的快速点了几下脑袋,应声喏道:“你们跟我来吧。”
魏、许二人在那家伙的带领下,顺顺利利来到了位于七步山山顶处的那座规模不小的吞象寨本部。
遥望着座落在前头不远处的土匪寨子,魏颉用鼻子出了口气,摆了摆手,冲着那个领路的听话汉子说道:“行了,你滚吧,这条命算是被你挣下来了。记得下山以后换个有本钱的买卖做做,再干这等伤天害理的短命勾当,可决计活不长久!”
“多谢大爷饶命,小的一定终身牢记大爷的嘱咐!”
汉子挣得宝贵性命后,忙不迭像条丧家野狗般逃下了山。他倒也当真不忘魏颉的那番劝善训诫,跑去有钱人家里寻了份几年长工的粗累活计,在富户的里中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干活,因其一贯做工勤勉卖力,也从未做过什么不干净的手脚,故而深得家中主子心意,平日里除了每月一结的保底工钱外,还意外得了蛮多的赏银,挣来的油水可以说着实不少。四十五岁那年经当地口碑不错的媒婆牵线介绍,娶了个生得挺俏的哑巴姑娘当老婆,又靠着多年来的部分积蓄购了几亩山里的薄田,就此以种桑养蚕为生,接近半百之年的时候和妻子生育了个宝贝女儿,所幸爱女身体健康并未遗传母亲的口疾,一家人过上了和和美美、其乐融融的生活。女儿十六岁的时候嫁给了个科举不利的教书先生,虽说这岁数是大了点,但性子却十分温良守礼,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除去数额不小的彩礼外,女儿嫁人后每个月都会往娘家寄钱过来给老两口吃饭开销。既然不缺银子花,自然就用不着多瞎操什么心了,闲来无事就约上几个关系处得不错的邻居老头一块儿去牵狗遛鸟饮茶散步,每日闲适自在,真正是安度晚年尽享天伦之乐,一直活到快八十岁方才寿终正寝。
再说回这七步山顶即将到来的那一场死人无数的血腥屠杀。
那匹神骏非凡显然价值不菲的高头白马背上,魏颉双手搭在许灵霜那窄窄的挺拔直角肩膀上面,把脸凑了上去,微微笑着问道:“小霜儿,准备好和我一起杀个痛快了吗?”
“把山上的人都给杀了么?”许灵霜扭头问道。
“嗯,都……不,那个姓郁的贼人头目别杀,要活捉。”魏颉沉声道,“等会儿我们还要擒着那厮下山去找李老板呢。”
许灵霜点了点头,道了句“好”。
“放心,这次我也会出手,不会让你有事的。”魏颉嗓音柔和,“来,把面纱取了,该露脸的时候呢,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就当是登台唱戏,今儿就把你有的功夫本事都使出来罢!”
待帮俏脸小丫头许灵霜摘下遮面的那条深红色薄纱后,魏颉同样取掉了脑袋顶上那个相当累赘的熊皮蕃帽,拔去了粘在脸上修容用的金眉和金须,再度露出了那张甚是年轻的清俊脸庞。
魏颉再一次将体内珍存的紫霄真气依附在了许灵霜的身上,有此释道两家玄妙气机增强体魄,自可抵御世间任何寻常兵器的无尽攻势,他伸手揉了揉许灵霜那颗长满顺滑青丝的小脑袋,轻轻笑了笑,抬头遥望着山顶的那座大型匪寨,脸上尽是快意亢奋的神情,用力策动马缰,蓦然大喝一声:“驾!”
这一天日迫西山黄昏迟暮,有两名修为高超的“西域”不速之客公然策马闯入了七步山吞象寨。
为首的一名年纪不大的绝美女子,身穿一袭朱丹色霓裳小裙,容貌脱俗宛若落尘天仙,秀发柔顺恰如漆黑墨瀑。诗圣谢心然曾在诗中以“风吹仙袂裾飘飘,鲜艳霓裳羽衣摇”两句来描写刻画女子衣袂飘摇的仙人姿态,如此绝妙的诗句用在眼下那名朱裙少女的身上同样十分熨帖妥当。
女子左右手皆握有一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