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杯酒泯恩仇(2 / 3)

,他想过无数种他与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有虚情假意,有谋划算计,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一种场景,一桌散发着热气的菜,一壶温好的酒,几双等待着的眼睛。

那么真实而又那么如梦似幻。

“月王来了。”

凌汐池看见了他,连忙招呼着他,见他手上还携着一支红梅,便笑道:“原来梅花已经开了呀,我说怎么好似闻到了一股梅香。”

月弄寒解下了身上的披风递给非烟,又将手中的红梅递了过去,说道:“看红梅开得正好,便折了一支来,我这也不算是空手而来了。”

“月王有心了,”凌汐池忙让非烟去找一只梅瓶将红梅插了起来,见他孤身一人赴宴,便问道:“倾儿呢,怎么没和月王一起来。”

月弄寒道:“天气骤然变冷,她身子又弱,那日送走爷爷后就不慎感染了风寒,我便让她在府中歇着,王后若是想见她,我吩咐人将她叫来便是。”

说着,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已经让大夫瞧过了,不是什么大问题,王后不必担心。”

凌汐池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既然她不舒服,就别折腾她了。”

说完,又吩咐侍女端来了净手的温水。

待到月弄寒净了手,萧惜惟招呼着他坐下,

“就等你了,坐吧。”

月弄寒笑道:“这么晚将我叫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萧惜惟伸手提起了温在炉子上的酒壶,为他满上了酒,说道:“边吃边聊吧,公事有,私事也有。”

他端起酒敬向了缥无和月弄寒,说道:“我们三人早该喝一杯了,不过,好在现在也不算太晚。”

缥无端着酒杯,回想着他们这短短三十年却如戏剧一般的人生,也不无感慨,世事难料也好,天意弄人也罢,都改变不了他们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的事实,他叹道:“是该喝一杯的。”

月弄寒看着面前的酒,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好似又豁然开朗了一些,该放下的,不该放下的,得意的,失意的,在此刻统统都被他抛之脑后,他举起了酒杯:“干!”

三只酒杯碰在了一起,既没有得意的长笑,也没有激昂的悲歌,就那么自然而然,却让每一个人的心都平静了下来。

凌汐池叹道:“得欢当作乐,一醉一陶然,今夜,你们不如就醉一场吧。”

“好。”

萧惜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为他们满上,三人一言不发,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凌汐池吩咐着非烟和非雾又去取了几坛子酒来,风聆不解地看着他们,说道:“男人真是奇怪,可以一掷决生死,也可以杯酒泯恩仇,有时候真的看不懂他们。”

凌汐池给她夹了一块她喜欢的水晶鸭炙,说道:“看不懂才好呢,很多东西因为未知才有趣,人也一样,什么都看得太清楚了反而没意思了。”

风聆道:“可现在这种情况,你就任由他们喝得烂醉如泥?”

凌汐池望着梅瓶里的那束红梅,说道:“人生难得几回醉,人就跟弦一样,崩得太紧了就该松一松,能在这个时候醉一场,对他们而言或许也是一种福气。”

再有下一次,便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风聆不说话了,安静地吃着东西,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爷爷总是对她说,人生最难得的便是糊涂,有的时候,算得太清楚了,反而很多事会算不明白,她练凤鸾箭没有起色的时候,爷爷也不逼迫她,总说顺其自然就好,凡事都是定数,练箭也是一样,张弛有度才能收放自如,让她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所以那个时候,她心境澄明,可以练成他心通。

可当她涉足红尘后,看到的太多,计较的太多,想的太多,心反而乱了,他心通也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