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谁啊,能一言定生死之人,范小刀你得罪谁不行,偏偏要得罪他,你不想混,可别一拖一把我也捎带进去啊,见状,跪着道:“下官管教不严,冲撞了公公,是我该死,还请恕罪!”
说罢,左右开弓,自己扇巴掌。
高斌早已气得不行,若是寻常人,跟东厂打声招呼,早已将他们关了进去,可这两人是陛下要诏见之人,他一时也发不出脾气,端起手中茶杯,砰得向杨得水砸去。
“这是什么茶,是给人喝的嘛?”
杨得水为人虽有些功利,有喜欢占下属便宜,但整体来说,对范小刀、赵行还算不错,至少在公事上,很少为难他们,范小刀见到上司被辱,愤然道:“当然是给人喝的,只是有些人不当人,自然品不出这茶的好来。”
高斌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好,范小刀”
杨得水心说坏了,高斌是出了名的记仇,这下子他们六扇门恐怕没好日子过了,口中赔罪道:“公公,范小刀、赵行这两人办案能力虽有,却不太懂规矩,所谓人无完人,若有什么冲突了公公,下官愿受责罚。”
范小刀:“是啊,人无‘完’人啊!”
“完”字,范小刀刻意拉长了音调,高斌当然听出其中讽刺之意,拂袖而起,道:“算了,你们的茶,咱家不喝了,今日下午未时,陛下要在西苑见你们二人,你们好自为之!”
本来,皇帝派他来传口谕,要带二人入宫面圣,可今日范小刀、赵行两人太过可恶,他存心报复,故意往后多说了两个时辰,到时候再添油加醋一番,到时候让他俩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气呼呼走了。
范小刀在身后道:“高公公,不喝完茶再走啊?”
“哼!”
高斌怒气重重向外走,路过门口时,一个不留神,一脚踩空,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哎哟一声,扭到了脚踝,杨得水上前搀扶,被他一把推开,两个随行小太监上前搀扶起来,杨得水小心翼翼将他送到门口。
范小刀亲眼看到,临上马车时,杨得水将一张银票塞入了高斌手中,又说了一些服软的话,高斌收了银票,依旧没给他好脸色看。
杨得水回到院内,弹了弹身上的灰,道:“终于把这瘟神送走了。陛下今日要诏见你们,想必已收到了昨日的奏表,这可是好事啊,得好好准备准备!”
范小刀、赵行目瞪口呆看着杨得水,刚被高斌辱骂一顿,本以为回来会对二人开训,结果却像没事人一般,杨得水问,“怎么了?我身上有东西?”
赵行道:“大人真是好心态!”
杨得水道:“你是说我脸皮厚?在京城这么久,当官这么多年,给人跪习惯了,也就那么回事,他想要尊重,就给他尊重,想要钱,就给他钱,得罪不起,服个软,说几句拍马屁的话,也无伤大雅。”
范小刀道:“可是,你看他那什么态度,大人能受得了这鸟气?”
杨得水道:“受不了也得受,为能当上总捕头一职,我也是拼了全力,你们二人早晚也会走到这一步,官场就是如此,互捧、互踩、互吹、互压。”
“大人不是成了代理总捕头吗?”
杨得水道:“还远远不够,只有当了正式总捕头,我才有权力去重启一个旧案”说到这,杨得水似乎不愿意多说,忽然改口,“陛下要诏见你们,这可是六扇门的大事,要知道,像咱们这种部衙,可不是都有机会见天子的。本官在京城二十多年,也只是在中进士之日,见过一次陛下,想不到,你们二人无官无职,就有这等殊荣。”
说着,杨得水又将二人叫到公署,给他讲见陛下时要注意的事项,什么未经允许,不能抬头,不能与陛下对视等等,还给二人详细讲了三跪九叩之礼,虽说在入宫面圣之时,有个礼部演礼的程序,礼部会有人专门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