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来老实,连被人骑在头上拉屎都不会生气的丈夫居然怒了,马小巧有些措不及防,连声辩解,“不是的,不是的,当家的,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的是,自己只有五郎这么一个儿子觉得孤单,并不是说二妹不是自己的女儿啊,女儿又不是儿子,将来是泼出去的水,如何能跟儿子相提并论,丈夫又如何会这般发狂?
宋三得却气的根本不想听马小巧解释。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还想黑心肝的要二郎家的给二妹加工钱,还想要瞒着爹娘藏私房,呵!我就问你,马小巧你哪来的脸?啊?我问你,你哪来的脸!”
不得不说,老实人动气,那可是吓死人的,很显然,马小巧此刻也被丈夫的震怒给吓到了。
看着丈夫恼怒的脸,她不由心虚想要逃离,可碍于胳膊被拉的死死的,不得已,马小巧只能努力的摇着脑袋,嘴里凄苦的求饶,“当家的,娃他爹!你别这样,别,你听我说……”
“你给我闭嘴!我一个字都不想听你再说!
马小巧我告诉你,二郎跟二郎家的他们人好,却不是你个当婶子的能欺负他们的理由,你别占便宜没够,莫不说当初是他们小两口拿银子出来救了二丫头的命,便是没有这回事,二丫头当妹妹的人,给哥哥嫂嫂做事情也是应当的份!
更别提,那俩孩子还给了高工钱,一月一百文呢,足足一百文,他们还包孩子吃穿用度,都不消你个当娘的费心,你哪里来的脸,还要跟孩子们再要更多的工钱?啊?你怎么就敢要!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即便你要了,二郎小两口老实也给了,我也绝不会给你!!!
漫不说爹娘还在,家里还没分家,家中所有人所得都理应交给爹娘处置,即便是分家了,这钱我也只会交给爹娘!而不是你!”
至多自己再留给孩子自己去保管,他是绝不会交给眼前的女人的,交给她,他怕自家姑娘将来出嫁毛都没有一根,堂客只一味的偏心儿子去了。
马小巧瞪大眼睛,听着丈夫绝情的话,只觉心里凄苦不已,终是受到打击太过,腿一软,忍不住的一屁股滑坐到了地上,期期艾艾,自怜自爱,悲悲切切的啜泣起来。
她自苦的声音,渐渐的竟还有放大的趋势,惹得在外间睡着了正做着美梦的五郎,在睡梦中还迷迷糊糊的撑头起来喊,“爹,娘?”
怕惊到儿子,宋三得扯着嗓子赶紧回了句,“哎,爹娘在,没事,五郎你睡你的。”
得了亲爹的回话,五郎放心的往床上一倒,安安心心,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待到外头没动静了,宋三得这才狠狠瞪了哭唧唧的妻子一眼,压低声音吼了句。
“还不赶紧的起来,别哭丧了,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赶紧的,你去,把二丫头的衣裳鞋袜都收拾出来,明个一早我给孩子送去,快!不许哭!”
被丈夫这么一吼,马小巧也不敢再哭了,悲戚噎在心头堵着,气不顺,惹得马小巧连连打着哭嗝,却碍于丈夫的气性,只能抽抽噎噎的转身出了里间,到外头儿子睡觉的外屋给女儿收拾衣裳去。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带了气,马小巧一边收拾,一边打嗝,怕再吵醒儿子,她只得咬着唇,一边落泪,一边收捡衣裳。
捡起一件薄袄子,看到还算齐整,马小巧把它放到了一边;
看到一条颜色鲜亮,一看就是二郎家的送给死丫头,死丫头舍不得穿,压在箱子底的裤子,马小巧气呼呼的打着哭嗝冷哼一声,手却没有一丝停顿,直接拿出来放到小薄袄子一起。
最后了,宋夏荷本身就不多的几件衣裳裤子,就只剩下如乞丐装的两身破烂货,都是平日里宋夏荷出门砍柴,打猪草,下地干活时穿的。
马小巧一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