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轻笑出声。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自九悠颈窝传来,动听而有磁性,听得九悠瞬间就红了脸。
悯年还说:“我曾在人间游历之时,见到一些为人父母者,会在家中幼儿摔倒在地之时,当着幼儿的面捶打地面,直至幼儿破涕为笑。当时的我不明其意,只觉得惊奇。没想到今日娘子的举动,却是让为夫我明白了。”
九悠顺着台阶下,故作惊叹道,“这是如何做到六界统一吗?”
悯年笑道:“六界是不是统一为夫不知,但人间和冥界是统一的,在你我之间得到了证实。”
九悠终于开怀大笑,心情逐渐放松。
再不被期待的明天也会来临。
如同不被九悠期待的宿命也会实现。
无望鼎无言的催促过后,悯年处理完了手中事务,并且安排了可供冥界百年和平的相关举措,才在九悠的陪同下来到了冥海边的悬崖上。
熟悉的位置,同样的景象,只不过悯年的双眼早已先他一步去了冥海,而冥海仿佛一只欲壑难平的怪兽,不光要吞噬悯年的双眼,还要吞噬五个地灵。
九悠本不想面对这种悲伤的场面,因为她连生离都无法接受,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死别?
但她心知,可能对悯年来说,他生命中最严重的劫难,不是连续两次的天雷劫,而是如何继承兄弟们的意志活下去。
他会拥有更光明的未来,不用受制于小小地神宫,而是按照玄武预想的,成为水神和北方大陆的守护神。
快走到冥海时,九悠和悯年保持一前一后的位置,等悯年走到悬崖边时,九悠也停下了脚步,中间隔着几米的距离。
短短的一段路程,被夫妻二人走了许久。
悯年等待一个时机,而九悠则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哀恸,却不敢表现。
悯年因为看不见她的表情,无法从她的表情判断情绪,因而“修炼”出了一身精准感知她情绪的本领。
就像牵引术一般,他总能准确地判断出她的方位,并且走向她。
他说过,他再也不要因为看不见九悠,而对她产生任何误会。
九悠这才知道,原来悯年失明之后,九悠第一次见他,久久没有说话。他就以为,九悠开始讨厌他了,嫌弃他了。
他在那一瞬,因为自我怀疑,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主动把双眼献出,给冥海做泉眼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以后残疾了,九悠怎么可能嫌弃他?
所以后来九悠对他说“我也不是非爱你不可”时,他才深信不疑,好像他心中的精神支柱就此坍塌,无法重筑,心如死灰。
九悠这才告诉他,当时她怜惜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嫌弃?
她之所以不出声,是因为她强忍着伤痛,不让自己哭出声。
但凡他当时,敢于摸一下她的脸,就想成亲之后那样,他就会用指尖,感受到她的泪珠,与她的悲痛。
九悠这次又陷入悲伤无法自拔了,九悠自己知道,悯年也十分清楚。
但是二人默契地不再说话,只是等待。
却不想,短暂的等待时间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一位是九悠最近才改观的朱雀,而另一位,却是沉渊都没有见过的,以人形现身的玄武。
“你们……”
九悠有些诧异。在不知玄武的身份时,九悠只觉得朱雀身边的男子,很像她在玄武幻境里见过的,意气风发的除魔大将军沉渊。
在从朱雀口中得知,男子竟是玄武后,她先是礼貌行礼,后面则是奇怪。
——难道玄武神君选继承者,是因为沉渊和他长得像吗?
玄武开口说话之时,儒雅的话语也和悯年、沉渊如出一辙。
他先是说:“我还是来晚了,不能早早前来,认识我的未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