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开始,我并不是如今的长相。”
我遍体生寒,曾几何时,在江南讲述的初期,我还以为白隐是个好人,一度将她当做民间话本里正义的女主角看待的,不曾想也是个灰色人物。
江南看透了我的心思,感慨道:“所以无论是人是神,还是妖魔鬼怪,都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人们都是逐利的群体,因此在她利用蜀禾与妖族和亲的时候,我并不以为怪。”
“可她为了不让妖族和魔族死更多无辜士兵,自己主动进去周旋不是更值得赞颂吗?”我极力说服自己,试图挽回白隐在我心中的形象。
“当然,”江南转向我,笑答,“她心狠手辣不假,但有时候舍己为人的做法确实令人匪夷所思。不过她总是对的,因为当年我替代的那个男子曾糟蹋过两名妇女,白隐让他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话锋一转,事态朝我思维跟不上的地方发展了下去,半刻钟不到的时间,白隐的形象在我心中又翻了一番。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南走到石桌旁坐下来,以手抚摸石头上岁月斑驳的痕迹,那些横竖交织的条纹好像无言诉说着昔日的苦楚。
他提醒我说:“你不要太轻易给某个人定性,白隐虽然为了避免两族开战甘愿自己步入险境,但她那个时候只是为了魔族,更确切地说,是为了奕青。”
“天庭的所作所为,也确实不值得她留恋了,当然,除了水神夏炎。”我顿了顿,想起一事,“对了,我还不知道,江南是用什么方法把消息传给远在天庭的汐照呢?水神也没有如此大的神通吧?”
话问到这里,江南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眸中渗出摄人的寒气,脸色阴冷无比。他向来是温文尔雅的状态,我从未见过他这副表情。
他的目光慢慢转到战战兢兢立在一边乞丐般的徐无常,语气冰冷:“这个,你得问他。”
……
天越来越冷了,冷得人缩着手、抱着暖炉还瑟瑟发抖,琉璃宫内的条件是不差的,毕竟有妖后蜀禾和新皇子令狐峥在,白隐也能沾个光,好受许多。否则驿馆或者别处冰天雪地里,以她现在的身子骨真受不了。
令狐峥人儿小,脾气却能从小看大,温和得很,很少见他哭闹,大多数时候要么眼睛瞪得老大四处乱窜,要么就是睡觉,仿佛他知道自己一出生便不太招母亲喜欢,因此想表现乖巧一些挣个好感。
“你看他多可爱,软软的嘴巴,软软的脸蛋,白嫩嫩的多漂亮!你怎么也不抱一抱,如果我能抱,我一定天天抱着不松手!”
白隐时常坐在塌前逗这小人儿,令狐幽让侍从盯着她不让她抱自己心爱的儿子,还说能留她在妖后身边是为了给她宽心,让她好生收敛着。
蜀禾表情淡淡的,说不上难过也不算开心,仿佛生了孩子卸下了重担,要歇歇喘口气似的。
“他多钱年能长大?”蜀禾躺在那里,用头指了一下令狐峥。
“嗯……我也不知道,容儿之前八百多年都是孩童模样,也是近五十年才长成大姑娘,神仙妖魔的孩子与人间的孩子不同。”
“容儿都成大姑娘了?”蜀禾恍惚地说。
“对啊,她人虽天真,但绝对聪明,只是缺少一个能帮助她的同伴和导师。”白隐说到宁容,便想起肚子里的孩子,眉目之间隐隐忧虑。
蜀禾察觉她的低落,立刻岔开话题:“哥哥不会教她吗?再者还有你呢。”
白隐叹了口气:“太子殿下太忙了,很少有时间指导她那些道理,而我,”说到此处无奈地摊摊手,“我还不知是死是活,能不能回去都是个未知数。”
话刚放这儿,内侍突然通报令狐幽来了,白隐为了避嫌,寻常这时都是去偏殿等候,等令狐幽走了她再回来,眼下她正要如是做,却被那通报的内侍拦了下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