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有些不解,但是自家尚书找,裴元还是不得不回去的,他起身对着朱满拱了拱手,开口道“朱兄,上官相召,不得不去,裴某先回礼部去了,咱们后面慢慢再聊。”
朱满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只是对着裴元咧嘴一笑“裴侍郎,下次再在这会馆里,本使可不跟你聊了。”
裴元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开口道“那下次,咱们在秦淮河画舫上聊。”
朱满这才满意点头,开口笑道“这还差不多,没有你们这些南朝官员带着,秦淮河上那些鸡婆,个个卖艺不卖身”
“吹拉弹唱的,真烦死人也。”
裴元脸上始终带着礼貌性的笑容,走出了礼部会馆,刚走出来,他便皱起了眉头,看向叫自己出来的礼部官员,皱眉问道“堂尊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本官跟他磨了好几天时间,眼见这齐使就要松口了”
礼部官员微微低着头,开口道“回大人,下官也不知道,只知道周尚书非常着急,让您立刻回部里去。”
裴元这才点头,有些恼怒的说道“回去就回去,不过跟这些齐人要是谈不妥,堂尊不要怪在我头上就是”
说到这里,他正准备上轿子,又想起来什么,吩咐道“让主客司的徐郎中过来,好生招待这些齐人,尽量把事情办好,不要让朝廷,让陛下为难。”
这礼部官员点头道“是。”
裴元这才点头,他正准备上轿子,却远远的看到了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会馆面前。
不过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裴侍郎近视,看不清楚,所以他并没有下轿,而是坐上轿子回礼部去了。
而另一边的沉老爷,已经站在了会馆门口附近。
在他的身边,站了个礼部主客司的主事,对着沉毅微微低头,苦笑道“沉郎中,这件事下官着实有些害怕,要是朝廷追查下来,追查到下官头上”
“那可真就是天塌了。”
沉毅回头瞥了一眼这个四十多岁的礼部主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从昨天晚上就跟你说明白了,只要你开个手令,放我的人进会馆就是,绝不会牵连到你的头上,昨天晚上你都点头了,怎么现在又临场反悔了不成”
“非是反悔,非是反悔”
这人乃是旧时的半个“张党”,跟张简很熟,不过他胆子很小,昨天还答应的事情,今天就不认了。
见他婆婆妈妈的,沉毅把他拉到了一边的大树下,低声道“邹主事,你听好了,这件事牵连到谁,都不会牵连到你,要是朝廷真的追究下来责任,我帮你扛下来就是”
这姓邹的主事依旧唯唯诺诺,不肯说瓷实话。
沉毅终于彻底不耐烦了。
他怒视了一眼邹主事,低喝道“难怪你身为张相门下,入仕近二十年,至今还在主客司这种清水衙门里当主事,真是一点魄力担当都没有”
说完这句话,沉毅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了一块牌子,丢在了邹主事面前,低喝道“拿去看”
邹主事一愣,两只手接过这块牌子,只看了一下,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两只手捧着牌子,递还给沉毅“臣叩见吾皇”
“好了好了,不要跪了。”
沉老爷冷声道“这块牌子一出来,你这一趟即便原先有功劳,现在也没了大半,明白么”
邹主事跪在地上,低着头,咬牙道“沉郎中,下官愿意亲自进会馆,替您办事”
“请沉郎中允许下官,将功补过”
沉毅看了他一眼,拒绝道“用不着你,这件事官方身份的人出面,反倒不好。”
邹主事继续说道“下官会说胡语”
“那也不用你。”
邹主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