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太显眼了”
“现银罢。”
程廷知对着沉毅拱了拱手道“就送到巡抚衙门来,他们爱举发老夫就去举发老夫。”
“条子还是要给子恒你写的。”
程中丞开口说道“不然三法司的官员问起这件事,老夫没办法跟他们交待。”
沉毅先是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中丞对于农事,似乎很熟悉”
“前三年在福建藩司做布政使,福建的农事基本上都是老夫在负责。”
“费力不讨好。”
程廷知说到这里,还有一些气闷“那周宴和孙是穿一条裤子的,想到这件事,老夫还有一些生气。”
说着,他站了起来,开口道“子恒你在这里等着,老夫这就去给你写条子。”
沉毅开口叫住了他。
“非要写条子,那就给大中茶行写条子罢。”
沉毅抿了口茶,笑道。
“回头我让他们给中丞把钱送来。”
当初许复南下经商,手里的本钱非常多。
沉毅虽然不清楚具体数目,但是应该有一二百万两之多。
这些钱,许复这几年大多数都用来贩茶,做的事稳健的生意,赚的不是特别多,但是也不会赔钱。
到现在,大中茶行唯一的投资,就是投资了那几个佛郎机商人,也没有花去太多现银。
现在,大中茶行的现钱,应该是不少的。
“大中茶行”
程廷知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沉毅,微微皱眉道“老夫任布政使的时候,听过这个名字”
沉毅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这是宫里的买卖。”
程廷知脸色微变,看向沉毅,摇头道“子恒莫要胡说,宫里怎么会与民争利,出来做买卖”
他咳嗽了一声,严肃道“若真是,想来也应该是圣上不忍见奸商霸市,才派人下来整顿福建茶业。”
沉老爷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笑着说道“要不怎么中丞是二品官,我只是五品官呢。”
“中丞的觉悟,比我高多了。”
程抚台也跟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把“大中茶行”印四个字,记在了心里。
福州,周府。
确切来说,是藩司衙门藩台,福建布政使周宴的宅邸。
此时,三司衙门的主官,再一次汇聚在了一起。
本来,三司衙门应该以布政使司衙门为首,三个人也应该是周宴出来说话,不过此时,三个人坐在一块的时候,周藩台与陆臬台的目光,竟然都放在了福建都指挥使张炳身上。
周藩台看着眼前的这个武夫,低头喝了口酒,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张都帅,到底怎么个章程,你得给我们交个底”
“你上次说,只要咱们三个能够戮力同心,不买他程廷知的帐,他便奈何不了咱们,现在呢”
这位布政使脸色难看“建康已经有消息传回来,说三法司的官员,已经把我等的文书上报天听了”
“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有圣旨降临福州,来惩治我等”
周藩台语气里,充满了懊恼与后悔。
“早知道如此,当初那个姓程的愣头青回福州的时候,咱们干脆跟他低个头,他让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了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弄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听到周宴的一番话,身为武人的张炳不慌不忙,他看了一眼周宴和陆圭,低头喝了口酒道“二位大人太着急了。”
“三法司能告二位什么”
张炳神色自如道“无非是贪污受贿而已。”
“又不是杀人放火。”
这位福建都司的都帅笑着说道“这大陈上下,不要说到藩台臬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