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老夫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如今转赠给七郎。”
说着,他打开了这个盒子,从一叠图谱之中,找出一张全图。
这张图,虽然与沉毅记忆中的图依旧有些出入,不过在这个时代,已经十分精细了。
当然,老人家手里的这张全图,只有半壁江山。
张相手指了指地图上半部分,上半部分只是简单绘制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写上了一个“齐”字,画上了北齐的大致省份。
老人家缓缓说道“北齐境内他们不方便去,因此齐人的详图,就没有能够绘制出来。”
他抬头看向沉毅,微笑着说道“这张图绘制完全的那天,老夫肯定是看不到了,不过七郎你还年轻,说不定有生之年,你能够看到这一天。”
沉毅两只手接过这个木盒子,对着老人家微微低头道“老相国长命百岁,再活二十多年,未必就见不到这一天。”
老头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很显然,他对此并不报什么期望。
大年初六。
一直老老实实在家休息的沉毅,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从南边来的书信。
收到了这封信之后,沉毅看了一遍之后,便把它丢进了房间的暖炉里,烧成了灰尽。
这封信刚刚烧成灰尽,书房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丫鬟青儿的声音传来“公子,宫里来人了”
听到这句话,沉老爷眼皮子跳了跳,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怎么我刚干完坏事,宫里的人就来了
他甚至站了起来,在自己的书房房梁四下看了一眼,怀疑有什么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存在。
不过宫里既然来人了,沉毅也不能不见,他穿好衣裳,到了前院,只见一个一身便服,面白无须,看起来十岁的年轻人,正站在沉家的前院,见到沉毅之后,他立刻上前行礼道“沉学士,陛下相召”
沉毅认得这人。
德庆宫的太监。
不过见他并没有穿太监服色,而是一身平民便服,沉老爷想了想,问道“陛下不在宫里”
“嗯”
这太监低头道“沉学士随奴婢来就是。”
沉毅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人骗自己的概率不会太大,于是他让家里人帮忙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便跟随这个太监出门了。
这太监一路步行,领着沉毅走过了两三条街之后,来到了秦淮河畔一处没有挂招牌的酒楼。
见到这座酒楼,沉老爷面色古怪。
这座酒楼他认得。
十八子楼,晋世子李穆的产业,一般是在建康的李家宗室聚会吃饭的地方。
不过想到皇帝也姓李,就似乎变得合理了起来。
跟着这个太监进了十八子楼之后,沉毅才发现这座酒楼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个客人。
看来是被皇帝清场了。
到了二楼雅间,皇帝陛下正斜靠在一张软塌上,体态慵懒,但是脸色却不太好看。
沉老爷上前行礼,躬身作揖道“臣沉毅,奉诏见驾”
皇帝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太好看,他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沉毅坐下。
等沉老爷落座之后,皇帝坐直了身子,伸手端起桌子上的杯子,也不知是喝了口茶还是喝了口酒。
喝完之后,他看向沉毅,神色不善。
“朕今天一早就出宫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也就是说皇帝陛下在外面转悠一天了。
“朕去了六七家酒楼茶馆。”
说到这里,皇帝陛下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愤怒,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没有一家,不在说宫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