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夜辰、柳四郎连带着众将士上前。
但,众人怕伤到萧五郎,束手束脚不敢用刀,死伤不少……
还是夜辰先从背后抱住萧五郎,柳四郎上前一脚踹飞萧五郎手中长剑,众人才一拥而上用蛮力压住萧五郎,萧五郎最终是承受不住双膝跪地,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拼尽力也无法挣脱将他死死按住的哪些人。
“杀了们!我要杀了们!我要们部都死!”
萧五郎撕心裂肺的喊着,眼泪决堤般往外涌,胸腔里是要毁天灭地的悲愤。
谢云初脱下已经称不上干净的外袍盖在安阳公主身上,这才快步走至还在挣扎嘶吼的萧五郎面前,受伤的双手挟住萧五郎的脸:“萧知禹!”
谢云初双手用力强迫萧五郎看她:“萧知禹,安阳死的蹊跷,我们要查出真凶!现在不是发疯的时候!”
已经力竭的萧知禹看着谢云初通红的眼,瞳仁一颤,好似终于回过神来。
他喉头滚翻,眼泪大滴大滴向下掉:“让人来告诉我……安阳和孩子是安的!是让人来告诉我的!可是安阳死了……”
谢云初心口如中闷箭。
“谢云初……让人告诉我他们无恙!因为是……所以我才信的!”已经力竭的萧五郎眼泪如同断线,哭得绝望又痛苦,“因为是六郎……我才信的!”
若是他没有相信这话,早一些杀出来,安阳就不会死了!
他就能救下安阳了……
谢云初以为自己早已经冰冷的心,本就已经疼得无法言说,此刻听到萧五郎的话,如同被凌迟一般。
她以为,她的人会将安阳和萧五郎的孩子都救出来的。
她没想到安阳会选择留下……
更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
“说的这是什么鬼话!”柳四郎看着谢云初强忍悲伤的模样,火冒三丈,用力压了压萧五郎,“若不是六郎派人阻,过早拼杀出去早就中埋伏死了!即便是能回来,也只能和安阳一起死!”
“公主!奴婢无能,不能救公主!让公主被这些……公主拼死都要护住的大邺人害死!可公主……不值得啊!他们把您害死了,为了保命竟还众口一词说您是自愿的!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狼心狗肺的龌龊之人!若非他们害公主,公主可能舍得……舍弃王爷、舍弃郡主,舍弃小世子!您还答应了郡主陪郡主翻花绳的!早知道……奴婢就是拼死也不会让公主嫁来大邺!奴婢愧对先皇后……愧对公主!”荷芙跪在安阳公主尸首前,痛哭着抓起地上的染血刀,“奴婢这就来向公主叩首请罪!”
“拦住她!”谢云初惊呼。
可……前去拦人的将士终是晚了一步。
带着森森血气的利刃从颈脖上抹过,荷芙痛苦倒地……在还未气绝之前爬至安阳公主跟前,就那么跪着……栽倒在地。
被众人压住双眸血红的萧五郎瞳仁一颤,嘶吼着拼尽力甩开压在身上的人,刚站起身,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人便倒了下去。
“萧师兄!”
“殿下!”
“怀王殿下!”
众人七手八脚扶住已是重伤在身的萧五郎。
“快!殿下重伤!让大夫过来!”柳四郎说完嚷着,“去拿个门板过来,先抬殿下进去!”
秦绿芙站在原地看着萧五郎,又看向安阳公主……
不成想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深情的伴侣,她铁甲之下的千般柔肠似乎也被打动。
她握着佩剑上前扶起力竭跌倒在地的谢云初,道:“成都之困已解,蜀国军也不好在这里久留,我们就先回去了!”
谢云初勉励支撑,要同秦绿芙行礼,却被秦绿芙拦住:“身上有伤,也当筋疲力竭了,好好歇息歇息。”
谢云初颔首:“多谢秦将军。”
秦绿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