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字,交给夜辰:“派人去查,这几位将军,此次……有没有随军!要快!”
若是这几位安平守将都没有随军,那这一次之事,少不了萧知宴的参与。
谢云初手指摩挲着桌几边缘正在细思,不成想……想到曹操,曹操就到。
元宝跨门而入,将手中请柬递给谢云初:“六郎,刚门房送了来了一封请柬,说是一位姓白的先生送上的,说与六郎是旧相识……六郎看了请柬便知。”
姓白?
谢云初拿过请柬,翻开瞧了眼……
白棠?
谢云初只认识一个叫白棠的,就是萧知宴身边的贴身护卫白棠。
但,谢云初认识的白棠已经死了。
那么……借白棠的名字约她在宝祥楼一聚的,是萧知宴?
萧知宴,来茂州了?
为何谢氏没有接到消息?
真是是假,总要一探虚实。
·
茂州这地方,不比汴京城太阳落山之后依旧热闹繁华。
金乌西沉之后,茂州城也好似被漆黑逐渐吞噬。
除了茂州最繁华的一条长街,除了青楼酒馆之外,也只有零星的街摊还亮着灯盏。
谢氏精致华贵的马车在宝祥楼外停下。
立在临街窗棂前往下看的萧知宴,负在身后的拳头收紧。
看着那让他恨……让他恼,却也让他忘不掉的纤瘦身影从马车内出来,扶着小厮的手从容下了马车,他拳头攥的更紧。
三年未见,谢云初好似和三年前没有多大的变化,只让人觉着越发的……漂亮夺目,明灯之下,玉雕雪砌而成,冰肌玉骨。
当真是比女子更为惊艳。
萧知宴被遮挡在半幅面具之后的五官,紧绷着,幽沉狭长的眸注视着那人跨上酒楼台阶,合了雕花窗棂,往门口走去。
谢云初上楼被萧知宴的贴身护卫带着,刚走至雅间门前,隔扇便被打开。
跟在谢云初身后的元宝,瞧见燕王,登时睁大了眼。
三年未见,萧知宴似乎更挺拔了些,皮肤被晒成麦色,五官轮廓也越发刚毅,身上充满了成年男子阳刚英武之气。
“见过燕王。”谢云初儒雅行礼。
没有从谢云初的眼底瞧见意外,萧知宴眸底隐隐带着笑意。
“谢通判……好久不见。”萧知宴唇角勾起凉薄浅笑,侧身对谢云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在外面候着,不必进来伺候。”萧知宴说完,将门关上。
谢云初揭开身上披风,瞧着这烛火通明的画屏后的红木圆桌上,似乎摆了一桌的佳肴,她随手将披风搭在座椅靠背之上,见萧知宴已经落座,也没有客气撩袍坐了下来:“燕王殿下来的悄无声息,约莫……与此次戎狄之战有关?”
“谢通判还是如旧聪慧。”萧知宴端起刚才喝了一半的茶,用杯盖指了指谢云初身旁的茶杯,“上好的云雾茶,小谢大人尝尝。”
谢云初端着茶杯却没有喝,只看着萧知宴笑:“燕王殿下,贵人临贱地,屈尊来见,不妨……开门见山。”
萧知宴攥着茶杯:“若是答应云昭去北魏,以和云昭的情谊,还有云昭的现状,必定十分倚重,能得到的……要比在大邺朝堂多,为何不去?”
“没想到,燕王竟然是来当北魏说客的?”谢云初眼底映着晃动的烛火,那双眼莹光熠熠,好似有笑意溢出。
“倒也不是。”萧知宴索性同谢云初开门见山,“派人去查安平大营中,曾经随我出征戎狄的将军此次有没有和老五走,应当已经怀疑到我了。”
“以燕王对云昭的情谊,下官怀疑……也是情理之中。”谢云初道。
“既然如此,我不妨同直说,这次北魏出兵,云昭对北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