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为了怀之,能守口如瓶。”
顾神医转头瞧着纪京辞:“这个时候了还顾弄什么玄虚。”
“云初……”纪京辞手中的烛火摇摇晃晃映着他轮廓俊俏的侧颜,“是女子。”
顾神医猛地松开谢云初下巴,收回踏在踏脚上的脚,深深看了纪京辞一眼,又重新坐回去诊脉。
·
屋内透出澄黄烛光,金光将院子的翠荫和墙角苔藓都染上了暖色。
廊外浓深的绿树影里,夜虫低鸣的声音,已不如前阵子热烈。
谢府这一院子的青瓦屋舍好似都被拢在愁绪之中,叹息和女眷低低的啜泣此起彼伏。
几位大夫和两位太医,还有迟来的董太医听说顾神医正在为谢云初诊脉,竟然都没有离开……
大夫们凑在一起说着刚才谢云初的脉象,觉着怎么断也都是这三四天的事情,眼下顾神医来了,他们倒是舍不得走,想这里等等看顾神医要用什么法子妙手回春,也好学习一二。
谢老太爷坐在石桌前,抿着唇不吭声,小辈们也都立在一旁不敢说话。
谢云霄瞧着不到一个时辰前,还龙马精神坐在软榻上同他说话的祖父,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他还……从未见过祖父如此沉不住气过。
若是他记的没有错,就连当年他生母曹氏下毒,大夫说六郎活不成的时候,祖父都没有这么失态过。
可能,是因如今的谢云初,已经不是当年的谢云初了吧!
如今的谢六郎,太出色了。
就在谢云霄出神的间隙,正房隔扇前垂着的画帘被挑开,谢老太爷站起身向前迎了两步,恭敬望着从正房里出来正理着衣袖的顾神医:“顾神医,我家六郎如何了?”
“到了我手上的人,阎王想要也得掂量掂量。”顾神医这话说的十分有底气。
陆氏的心一下就松了下来,身子一软险些倒地,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推了一把谢雯蔓让她快些进去看顾谢云初,自己上前同顾神医行礼:“多谢顾神医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我全家没齿难忘,必然图报!”
“图报就不必了,原就是我同纪京辞的交换罢了!们谢家不必承我的情!只是,谢家小郎君要用的几味药,还有熬药的水,寻来很是麻烦,不说少见但十分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