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书房内,安静的只能听到更漏细沙簌簌落下之声。
谢云初眼眶酸胀,她忙垂下眸子,怕纪京辞看到,哑着嗓音道:“师父,殿试闻喜宴后,六郎再同师父说……”
纪京辞手心微微收紧,看着谢云初身紧绷的模样,到底……还是狠不下心逼她。
他抿了抿唇道:“好,我等着……”
“多谢师父。”谢云初心虚的厉害。
风卷竹叶纷纷扬扬从窗棂而入,蟠龙竹节的博山熏炉丝丝袅袅白烟也被吹散。
“殿试考策问,此时……便可以放开手脚,不必斟酌用词,按照文风作答便是。”
纪京辞见一片竹叶落在谢云初头顶,她还低着头,毫无察觉,也不吭声,只顾低头遮掩神色。
他凤目狭长的眉宇间尽是细碎的温柔,唇角浅浅勾起笑意……
失而复得,他很是珍惜彼此相处的每一瞬。
面对他,不该让云初如此小心翼翼。
他压着广袖,挺起腰脊,倾身靠近谢云初,去拿竹叶……
高大的阴影陡然将她笼罩,谢云初便惊得向后一缩,颈脖伤口扯疼,她轻轻吸了一口凉气。
纪京辞垂眼,隐约瞧见谢云初颈脖上沁出血的细棉布,一把扣住谢云初纤细的臂膀,翻开衣领,黑眸深沉……
“师父……”谢云初攥住纪京辞翻开她衣领的大手手腕。
细棉布上的血并未沾在她领缘上,这不是今天的伤口……
前天湖心亭相见,谢云初还未受伤。
伤在颈脖这种要命的地方,难不成遇袭了?
纪京辞扬声:“青锋,拿鲛人脂来!”
“师父,已经包扎好了!鲛人脂太贵重,不值得用在小伤上。”
见纪京辞已绕过案几在她身边坐下。
紧张之余,不清楚纪京辞让她说什么身份的谢云初,突然轻轻捏住了自己的衣摆,觉着似乎可以试探纪京辞到底是说她女扮男装之事,还是……她借尸还魂之事。
很快,青锋拿着进门。
纪京辞将谢云初纤细颈脖上沾了血的细棉布拆开,昨日被断笔扎伤的伤口边缘泛白,瞧着并不深。
“是什么伤的?”纪京辞接过鲛人脂,用干净的细棉布沾着药膏,轻轻涂抹在她颈脖伤口处,有些蛰疼。
“断笔。”谢云初老实回答。
纪京辞看了眼谢云初,又用细棉布小心替她包扎伤口:“怎么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