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谢云芝、谢云望等谢氏的小郎君相继醒来,去了谢老太爷那里同谢老太爷说了自己答题的情况。
有的谢氏小郎君认为自己答的不错,要比乡试之时发挥的更好。
但谢云望有些拿不准,觉得过会试应当不成问题,但要取前十有些吃力。
谢云芝心态很好:“不论最后能考出什么样的成绩,孙儿已经尽力了,大邺各地学子卧虎藏龙,能拿到什么样的名次,四郎不太好说。”
虽然谢云芝话是这么说,但谢老太爷看了谢云芝默写出来的卷子,觉着谢云芝的名次不会靠后。
毕竟,贡生大多出江浙,江浙举子看云山。
谢云芝本就是江浙的举子,这答卷放在云山学院之中,也是难逢敌手。
“六郎还没醒吗?”谢老太爷想知道谢云初答的怎么样。
魏管事上前,低声道:“回老太爷,六郎身子本就弱,还未醒,二爷和二太太还有大姑娘都在那里守着。”
谢老太爷闻言去看了谢云初。
谢云初回来后,先撑着将卷子默写出来,让元宝送去给纪京辞,用了药就倒头睡下了。
许是有顾神医的药作用,加上这几日疲惫,谢云初睡得很沉。
见纤瘦白净的小郎君躺在床榻之上,眉目紧闭的模样,谢老太爷抬手摸了摸谢云初的脑袋。
或许是因为如今的看重,所以看到憔悴的谢云初,谢老太爷竟然开始反思,自己曾经对孙子的放弃,心中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愧疚。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谢老太爷轻手轻脚从谢云初的房中出来,吩咐陆氏和谢二爷好生照看谢云初。
见陆氏很是紧张,谢老太爷想了想同陆氏说:“放心,以六郎的学问必然会通过会试,且名次绝不会低。”
陆氏心里压根就不在乎女儿能不能拿到好名次,她只在乎女儿能不能健健康康高高兴兴。
“儿媳斗胆,儿媳不在乎六郎能不能拿到什么好名次,儿媳只担心六郎这身子,这孩子自从被曹氏那贱人害了之后,磕磕绊绊活到现在,我……我……”
陆氏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谢云初的身体,何尝不是谢老太爷的心病。
谢老太爷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也别太忧心了,我们谢氏举族之力,老夫相信……还不能为六郎寻一个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