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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纪京辞回答,萧五郎便放下筷箸,不悦开口:“我家师父是在运河之上追思挚友,替挚友完成生前遗愿游运河的,谢家船队行的如此着急,怕是不适合同行。”
此次,师父除了追思挚友外,还是为了将他送回汴京,萧五郎巴不得走上一年半载,谢家船队走的如此快,是想让他早早被关入牢笼之中吗?
见纪京辞肃穆的目光看过来,萧五郎立刻乖觉挺直腰脊,便朝谢老太爷一拜:“还请谢老见谅!”
谢云初攥着筷子的手心收紧,心没由来跳了两跳。
是……说她吗?
“无妨!”谢老太爷笑着颔首。
“小子冒失了!向先生赔罪!”谢云柏挺直腰脊朝纪京辞一拜。
“不知者不怪,小公子一片好意,纪某人心领。”纪京辞温和道。
见纪京辞如此何须,谢云柏朝低垂着眸子的谢云初看了一眼,得寸进尺:“纪先生的琴曲乐器修为也是天下一绝,今早先生立于船尾吹埙,引得我们六郎岀去欣赏,不知纪京先生吹得是那首曲子?似是先生新谱还未面世,小子斗胆……见我家六郎实在喜欢,能否请先生赐曲谱?”
纪京辞眼角眉梢温润的笑意未改,却也没有如同刚才与谢云溪谈论学问时回答的那及时回答,似是有些出神。
萧五郎黑亮的眼睛看了眼自家师父,立刻明了,冲着谢云柏翻了一个白眼,轻蔑开口:“这位郎君年纪不大口气倒是挺大,埙曲乃是我师父多年前为挚友一人所做,只予那位前辈一人听,我这个做徒弟的都没有听过,你们偷偷听了,还想要曲谱?”
“五郎!”纪京辞训斥了萧五郎,放下手中的夜光杯,对谢云柏回以一揖,郑重道:“对不住这位小公子,此曲乃是纪某多年前为挚友所谱,只赠她一人,望小公子见谅。”
谢云初抬眸朝着神色温润的纪京辞看去,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嗡嗡直响,眼眶顿时被酸涩冲击。
此曲只赠她一人……
《柳暗花明》这曲子,真的是只独她一人的。
谢老太爷笑着开口:“怀之自来都是重情重诺之人!”
“六郎……”谢老太爷见谢云初直愣愣瞅着纪京辞,唤了她一声,不见她回答,又道,“云初?!”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纪京辞也诧异顺着谢老太爷的视线朝着谢云初看去。
不等四目相对谢云初已忙先垂下头,恭敬挺直腰脊朝着谢老太爷一拜:“祖父!”
“你在家时,常读怀之所注书籍,若有不解存疑的地方,今日可当面讨教……怎么又不吭声了?”
谢云初知道谢老太爷有心拉进她与纪京辞的关系,可她面对纪京辞却做不到镇定自若,只能道:“回祖父,先生所注书籍清晰明了,孙儿都能看得懂。”
萧五郎听到这话,嗤笑一声,正要开口讽刺谢云初,却在纪京辞的目光下收敛了起来。
谢老太爷笑盈盈同纪京辞说:“这孩子书房中大多都是怀之你注的书啊!如今你又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可见是有缘分的。”
“云初……”纪京辞浅声温润呢喃着她的名字,笑容越发和煦,亲切改了称呼,询问,“小郎君,名……云初?”
谢云初膝行转向纪京辞的方向,克制着朝纪京辞一拜,才道:“回先生,小子名唤云初。”
跪坐在纪京辞身后的青锋也有些意外,上下打量着那个态度恭顺的小郎君。
纪京辞点了点头:“芸芸众生,熙熙攘攘,利来利往。独善其身,如云皓白,不忘初心,是个极好的名字。”
谢云初交叠的双手收紧,这话……他曾说过。
“这孩子,四年前没了胞妹,难过得生了一场大病,错过了神童举殿试,自此之后便性子便越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