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神俊朗的白衣少年郎端坐于圆凳之上,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这位小友实在是聪慧过人,一点就通。昨夜因朝阳郡主一事,花灯游行匆匆散场,城中万籁俱寂。我独自上街,入眼满地萧索。途经城门口时,你们猜猜我看见了什么!」
「你不会是看见了鬼魂吧?难道说是朝阳郡主的冤魂!」另一人如是说着。
「非也,当时若不是更夫敲锣提醒,我都不知道已经是夜入子时!我定睛瞧去,城门口雾气弥漫影影绰绰,无数道影子徘徊着,他们面色苍白,不似活物!」
乍听此言,白灵汐转头目光望向楼下的青衫说书客。那道眸光似有若无的,明明灭灭,仿佛停留,又似乎只是借着说书客的身影,全部心神却停驻在远方的边境。
「他们?看来是一群人啊,应该就不是朝阳郡主的冤魂了。」苏霁风停下吃花生米的动作,反驳道。
先前那人则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静若寒蝉的。
拂苏见白灵汐青瓷杯中不见雨前龙井,便习惯性的又添了一杯,却不料得到了白灵汐有点幽怨的眼神。
两人朝夕相处多年,自然是一个眼神便能得知对方心中所想的。拂苏无奈的端起青瓷茶杯,将雨前龙井一饮而尽,完全没有顾及到方才白灵汐用此杯喝过茶。
白灵汐见状,耳朵微微发烫,一张娇颜上更是如三月春风拂面,泛起一层极为艳丽动人的嫣红来。她掩饰住此时心跳如擂鼓,强行别开了视线,看向别处。
拂苏润润嗓子才问着说书人,「那群人身穿什么服饰?」
依说书客所言,那群脸色苍白不似活物,除了幽冥殿的千年老鬼和傀儡们,不做第二人选。
忽然被如此发问,说书人手中虚拿着的醒木差点落在桌上,他强压住心头处涌动着的心虚,少顷,才接着说,「这……月黑风高的,我也实在是没有看的很清楚。」
拂苏瞧着他这幅样子,也没有当场不厚道的拆穿他,而是撇撇嘴垂下了头——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啊,脸色神情看得分明,穿什么倒是没看清,总不会是光着膀子吧!
本以为拂苏算是玩世不恭了,谁知道苏霁风更是过分,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抬手捧起茶杯,漫不经心的问着说书人,「你可是练过飞檐走壁?否则城门紧闭,你是如何瞧见城外人影的?」
闻言,拂苏转眼望他,就见苏霁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来,拂苏无奈的暗忖——这小子蔫坏蔫坏的。
于是,在茶楼中听书消磨时光的看客们,都眼含热忱的盯着楼下的说书人。
说书人被盯得脊背发麻的,那些视线如同锋利的刀子,狠狠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推向了众矢之的,风口浪尖之上。
他手足无措间,手不由自主握紧了那块醒木,面露着心虚之色,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来。
他拿起手绢轻轻擦拭着额间的细汗,斟酌着措辞去圆谎。
这厢,苏霁风倒是好整以暇,雨前龙井不喝了,双手环胸瞧着这出好戏。坐等看看说书人如何以三寸不烂之舌,让在场看客信服。
就在说书人彷徨无助之际,就听见茶楼门口传来极为嘈杂的声音。他心中一惊,循声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身穿着暗红色官服,头戴黑色云纹官帽,腰带随身佩刀的捕快!.
说书人见状,速度极快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满座看客都瞧得津津有味的。
不过眨眼的功夫,说书人就将东西全部收拢完毕。而衙门捕快站在了茶楼门前,朗声道:「张大人说了,在案情还未水落石出之前,凡是散布谣言者,全部抓起来,关进大牢里!」
说完之后,捕快身后的十几个衙役一拥而入,目标极为明确的扑向了想要仓皇逃窜的说书人。
说书人眼疾手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