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曾经他也这么迎娶过别人,那般欢声笑语。
白灵汐别开了视线,不让自己再看向底下那令她心如刀绞的画面。
归荑脑中不停浮现的,是那些破碎的曾经过往。
透过红色的薄纱,她似乎又瞧见了梨花树下,拂了满身梨花的欣长身影——
虚竺,我来嫁你为妻了。
不知过了多久,归荑缓缓坐在了床榻之上,她抬手掀开了红色的盖头。
她看着俊颜上有着几分不自在的凌尘,忽然冲他展露甜美的笑靥。
她轻扬了下红色的水袖,下一瞬,凌尘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归荑小心翼翼的将他搀扶到了床榻之上,她垂眸凝视着这张宛若谪仙的俊颜。
她似乎在透过这层皮囊,再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这是虚竺,上一世与她朝夕相处的,就是长着这么一张脸的人。
看着看着,归荑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
就在红唇即将与薄唇相贴的那一刻,她蓦然僵住了娇躯。
唇边慢慢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没有继续倾下身子。
眼前之人,他可以是凌尘,也可以是拂苏,却不是虚竺。
他们只是拥有着同一具身体,但细细区分之下,凌尘脸上挂着的笑容却不是虚竺的,虚竺从来不会那么潇洒恣意的展露笑颜。
虚竺的笑很浅,却很暖,一点一点暖入她的心扉。
归荑抬手打了个响指,忘情蛊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凌尘的体内。
忘情蛊顾名思义——遗忘。
做完这一切之后,归荑拖着满身的辛酸,缓慢走出了屋中。
第二日,她瞧着凌尘大步流星朝她走来,一步,两步,他们在这一刻,并肩了。也在这一刻,擦肩而过。
这一瞬间,让归荑娇躯忍不住轻颤着,眼眶也开始酸涩起来。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没有半点的犹豫。
归荑缓缓旋身,看向凌尘背对着她的背影,依旧那么欣长,那么的伟岸。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目送着他渐行渐远。
在昨夜的忘情蛊之下,凌尘果然不出意料之外的,将与她有关的所有记忆,尽数遗忘个干净。
归荑艰难的重新转身——这样就够了,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为何每走一步,眼中就扑簌簌掉下泪来。
她的心不停的隐隐作痛着,这些酸楚支撑不住她的身形,竟有些踉跄不稳起来。
她忍不住这排山倒海的酸涩,抬手捂住了脸蹲下身子来。
任由自己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地方,哭得泣不成声——
为什么你偏偏就不是虚竺呢……
不该继续伶仃的漂泊于这个茫茫人世间,了无牵挂的游荡着,回归到曾经心中一片宁静的时候。
她等不到虚竺了,也不想再等了。
之后归荑将手中的鬼域冥火转交给了白灵嫣,便自行离去,就好像从未踏足过一样,消失得那么干脆。
这日,萧琉璃冲走在半路的凌尘勾勾手,笑得眉眼弯弯,「凌尘,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
凌尘整日除了修习剑法就是翻看曲谱,早就觉得枯燥乏味的。
但是转念一想,被萧琉璃坑了那么多次,让他有些狐疑起来。
他来到萧琉璃的身旁,眼中带着戒备,「你不会又想坑我吧!」
萧琉璃习惯性的将手放在凌尘的肩膀上,虽然需要踮起脚尖有点费事,但是无碍于他们愈加熟稔的关系。
她在他身旁继续煽动着,「怎么可能,咱们贵为同门,平日里又是手足情深的,我哪里下得去手。」
闻言,凌尘心中更是警戒着——要小心谨慎,免得这厮又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