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
迷迷糊糊间,时望被连续几声小心翼翼的呼喊唤醒了。
她勉强睁开眼睛,脑中仍是一片混沌,随口问道“何事?”
侍女回禀道“李小姐在外求见,说是要将上月的后宫内务向您禀告。”
时望朝她摆手,示意不见,仍是睡意惺忪说道“这些由她自己拿主意便是,不必再给本宫过目了。”
侍女点头,但仍未退下。
“还有其他事?”
侍女有些犹豫之色,但仍将话说了出来“春姑姑近日感了风寒,日日咳嗽不止。可她不让我们告诉公主,因而……”
春姑姑是老了,即使只是留在宫中,并不操持什么事务,也仍是容易生病的体质。
“既然她不想让本宫知道,你就当并未与本宫说过此话。去趟太医院,让宫医去看看吧,就说是长辈的宫人都要看看,她也一样,也省些被她念叨、自责。”
侍女应声而去,时望眯着眼又要睡过去了。
这些日子算是清闲的许多,一清闲下来,便懒了许多,好似怎么也睡不饱似的,原先还手捧着书,等睡着啦了,连书掉到了地上也不知道了。
“姑母,姑母……”
这次是厉王亲自来叫了。
时望一睁开眼,便看见了一脸高兴的厉王对着自己笑。
“王上是遇到什么事了,这么高兴?”时望端坐一旁,笑着问道。
厉王脸上笑意渐大,拿出一份文稿,展开给时望看,甚是得意“本王日思夜想,思索那通商之路究竟如何才算妥当。这次便是本王潜心研究出来的。姑母你看,我特意避开了沿路有仇怨的族国,虽稍绕了一些远路,倒也便利了周边的族国。若是能这般施行下去,百族通商的条例便能实现了。”
怪不得厉王这般高兴,若是打通与各族的商道,是前所未有的功绩,对于想要证明自己,享受赞颂的厉王来说,自然是一项大事。
时望也被他的愉悦传染了,不自觉与他一同开心,接过他手中的文稿地图一看,微微踌躇,指着一处地图问道“这答育和眷国,从前就有因商道而引起的纠纷。用此商道将这两国接连在一处,可得到他们的同意了?”
厉王点头“这两国的君王都同意了通商之路的条例,我才敢将他们串联起来的。”
时望心中微微有疑惑,但既然厉王这般说,她也便不多说什么了。
厉王卷起文稿,又解释道“若答育仍是从前那位王女作主,怕此事还不会这般顺利。只是这新上任的王上不愿多事,便与眷国和解了往事。因而再通商道之事,也是他们都想办的事,正好一举两得了。”
时望一惊,貌似无状又问了一句“原来答育已经换了新王,倒是本宫许久未理朝事,所以不知了。”
像这般族国新王登位的事,都是会传国事文书与其他族国,以此告知的。
先前时望还在代政之时,便由她来接收这种国书,可自厉王接手政务,为了让他能理清国事,便直接交给了他,自己再未见过这般国书,因而并不知晓答育换了新王。
厉王见时望有了些许恍惚之色,忙问,是否需要将那些国书一并交由她看看。
时望忙拒绝道“本宫对此类事情并不感兴趣,只是听你说起了,便想问问。厉王可知这答育换王之时,是如何的场景?”
厉王有了些许遗憾之色,甚至微微叹了口气“说来也是一大憾事。那位王女,是各族国间公认的治政之才,又是女子之身担起一国重任,因而也颇受关注。谁知,她的结局却并不十分好。国书上写,王女是因操劳成疾,才患了重病的。就在临终前,也不忘在病榻上处理国事,安排众臣。可是在她薨逝后,答育的朝局却并不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