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死?”
时望微叹了一气,道“姓秦的暂时还死不了。福大命大,你那一剑,并未伤及致命处。”
韦沁冷哼一声“我那剑?难道不是他自己刺的那剑吗?”
时望震惊“难道不是你伤的他?”
“我是想伤他,甚至要杀了他!可他说了一句话,让我犹豫了。”
“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所做所为,不过是为了重振韦家声誉,可如果这样杀了他,便再也没有机会回旋。我本想铺好白将军的后路再来杀他,没想到,他听见了你们来的脚步声,便自己冲着我手中的剑来了!”
当时不过电光石火,可黛后心中却是转过百转千回。
原本是她手握着决定秦将军生死的关键,可却被他猜中了心思,冷嘲热讽,将她说到自己也不能相信自己的地步。
她气愤,她无奈,她想将他除之而后快,最终还是被他算计了。
当长剑埋入血肉时,黛后便知道了他在打的什么主意。
只要她坐实了违背众臣的事实,便算是为原平的上位之路铺垫。
他想要的,不过是自己的步步踏错。
“我会与众臣们说清楚,秦将军的伤与你无关。可是挟持小殿下的罪……”
“不用你可怜我!”韦沁无情地打断了她为她的好心安排,“该杀就杀,我决不求饶。总归我也算出了一口恶气,去了地下,我还是会日日叨念,他姓秦的不得好死!”
她言语中的戾气十足,对时望伸出的援手粗暴地拍掉了,无情得很。
时望心中微叹,但是知晓她遭遇境界流转,心中定是一时难以转圜心态,也并不在意她的言辞如何。
思索了许久,还是怀中揣来的那份诏书藏了起来,并不让她知晓。
“白将军也并未做什么越矩的事,只要他能尽忠职守,我会让他好好在军中待下去的。”
时望轻拉了拉她的被角,打算就此离去。
“我到底哪里输给你了!”
背后传来韦沁不甘的怒吼。
“我身家清白,世代为武,却上不了一次战场!我身为王后,却处处受人制肘!你又为何能拥有我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赢的人不是我!”
韦沁多年来对时望的积怨在此刻爆发。
那些她不能说出口的嫉妒与恨意,也终于有了摊明的时刻。
她看着她从副将升为将军,从武将转为文臣,从男子恢复女子之身,从民列入王族,一个个的荣耀时刻都不是自己有过的。
她蹉跎在了深宫,怎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