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夏,是子袭多年来罕见的旱年。
据报,北部的大多数粮田颗粒无收,西边更是少的可怜,只有南面一些地方,产量还可观,可也只有往常不到一半的产量,勉强还有所余下。
可一方的富庶,又怎么能抵得住多方的灾荒。
“难道将南边的粮食运送一半往北面,都不可以先解北面的粮荒?”
文渐回道“南面的粮食虽稍多些,可扣下来年的粮种,以及途中必然的损失,剩下的,怕是只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而过了半个月之后,剩下的口粮从何而来,就又是另外的问题了。而且,从南往北运粮,路途遥远。能否平安到达还是二话。如今南面时有大雨,若是淋坏了粮食,怕就糟蹋了。”
“那依文相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文渐笑笑,答不出来。
黛后原以为他有解决办法,见他模样,怕是根本没有办法。
“依哀家看,像文相这般只提出问题却说不出解决方法的,还是少开口吧。否则,一事未决,又添一事,朝中事务又如何是好。”
“回太后,”黄孟成出来道,“文相的意思并不是说不能解决,而是怕说出来了会让太后生气。”
文渐的脸色一时变得难看起来。
“我想,文相的意思,是要开放国仓,将仓中的粮食运到北面,这才可解如今的困境。”
黛后看向文渐,文渐只能点头。
“这国库粮仓是为都中难料的困境准备,为的是都中之人在危难之际还保有最后的粮食。若是将国库中的粮食运往北面,而随后国中又遭遇旱灾,又如何来解。”
“娘娘,这只是最差的打算。相较于北部子民连米都没的下锅,都中还绰绰有余。如此,倒不如用在刀刃上,也算一份功德。”
黛后看着文渐的笑意,却觉得他其中另有谋划。
“黄卿认为如何?”黛后问道。
黄孟臣眼神往后一看,韦凛站出来答道“黄大人或许同意,可是臣认为,这计划不可行。”
“这是何解?”
韦凛道“国库之中的粮食也不过尔尔,就算运往北部也不过杯水车薪。就算劳师动众运出去,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那你的意思是该如何?”
韦凛思索片刻,答道“依臣所见,还是需要运南边的粮食。”
“可文相说了,这般做法困难重重,怕得不偿失。难不成,你还有解决的办法?”
“臣没有。”
……
黛后越发搞不清楚这个由自己提拔上来的大臣是否有真才实学了。
“臣的办法,不是将南边的粮食运往北边,而是西边。”
“这北边的旱灾比西边重得多,怎么你不解北面的灾情,却要先将粮食运至西边?”
“运往北部的不易,文大人已经说得一清二楚,不用我再赘述。臣要将的,是运往西边的便利。这从南往西的路多的是平坦大道,车马便捷。而且,西部少雨,沿途也少些被雨水淋霉的风险。唯一的不利便是路途稍远,需要多派点人力护送。”
“那北部灾情又该如何解决?”
韦凛沉默了。
黛后眯着眼,有些怒意“韦大人不会告诉哀家,就这样置北部灾民于不顾吧。”
韦凛忙笑道“臣并非是这个意思,臣只是怕说出这个主意之后,会让各位娘娘和同僚一时难以接受。”
这么一说,倒让所有人都对他所说的计策感兴趣了。
“北部区域本就少雨,往常年份,就算没有旱灾,粮食也比其他地区少些,常需要别地支援口粮。这般总是依赖他方援助,倒不如改变一些北方民众的饮食,不必一定要种稻米、吃稻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