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直上的人难免起些浮躁之心,尤其是在得到了远高于自己预期的位置时,就会生些飘飘然的感觉。
在这般梦幻的极度自满中,不免做些意料之外的错事。
“听闻那位新任的韦大人整顿了部中的杂乱旧事,将之前的制度重新制定了一番,颇有建立新象的气势。将计划交由太后查看后,觉得十分新颖又有条理,喜欢得不得了,重赏了他,还要将这一制度在各部中施行。”
“就那位?我看着,他也不像是能有这般能力的人。是不是消息有误,或者太后爱屋及乌,对这韦大人特意宽待啊?”
时望也怀疑是黛后夸大了这其中的能力,毕竟这是她从前惯用的伎俩。
文相在旁摇头“我看过那文书上所写的内容,确实有一番才学,没有多年功底,是不能洞察如此清晰的。”
“这么说,这韦大人是真才实学了?”
有文渐从旁佐证,应该并非是黛后偏袒了。
时望叹言,心中有了一丝对从前看低了别人的愧疚“没想到这位貌不惊人的韦大人还能有这般实力,或许是我们太过相信一时的判断,才过于草率了吧。”
这般便不能再酸别人受到偏袒了。
这位韦大人在朝中受了重赏,风光一时,看人都抬了些下巴,甚是桀骜的样子。
可既是倚仗才华,又有恃无恐,也怪不得他狂妄一些了。
在这位韦大人趾高气昂之时,时望却注意到了另外一位气势有些低落的大人。
“吴大人,何故这般垂头丧气,连走路都不看了?”
吴大人这才抬头,发现自己险些冲撞到了原平公主,忙向她赔罪。
“并无什么,吴大人不必这么客气,”时望并未将这份鲁莽放在心上,“只是不知项大人为何事烦恼,这般失魂落魄。”
吴大人叹了一口气,这才向她娓娓道来。
原来,吴大人在衙中一呆多年,对其中的藏污纳垢之处早已厌烦许多,近来升了职位,自然想将这些一扫干净。
于是吴大人私下特意拟了许多条例,皆是为改变这样的局势而做的。
“这么说,吴大人是苦于没有门路上呈太后,好令其早日施行?”
这位吴大人虽升了官,却并无上朝的资格,也并不能将这些文书直接交与太后,为此事烦忧也确实是意料之中。
时望清楚吴大人的才能,才这般开口想要帮他一把。
没想到吴大人并非为此事烦忧“臣并非是为此事烦扰,而是……臣将这份文书置于案桌之上,不想第二日就不见了踪迹。那文书耗费我许多精力,条例甚多,我一时竟记不清楚许多。甚是费脑啊。”
吴大人摇头晃脑,着实是费了许多心力却仍然苦恼的样子。
时望也无可奈何,此事旁人又怎么能帮得上忙呢。
时望劝慰几句,便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事情,回头问了一句。
“吴大人,新任得赏的韦大人是否是你同部?”
大殿之上,气氛压抑,众臣间相互递着眼神,谁也不敢出声。
“公主的意思是,韦大人拿走了吴大人所写的改制文例,并假冒自己之名领下功劳,欺瞒哀家?”
黛后的声音高而亮,其中蕴藏着的怒火并不似她表面上那般平静。
“原平并非此意。”时望毫不生怯,直面应对,“只是这份文例是吴大人耗费许多心力所写,一时不慎遗落在部中案桌上。想必是韦大人无意间拿取了,忘记归还,才送到了太后娘娘手中,惹出这些事端。”
“怎么可能!”韦大人在旁气急败坏,连忙否认,“这文例分明是我自己所写,怎么就变成了什么吴大人所写?公主想要让我难堪,让太后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