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平近来也常教伍念一些自己习得的军务常识,无论是练习或是军理,从不藏私,即使伍念再难以理解,令自己也有些恼怒时,也尽量耐着性子不生气。
这让他想起从前时望是如何教授给他的,又有多少次看着她无可奈何的苦笑,握紧了拳后又嬉笑着讲出他的错误。
从前再枯燥疲累的时候都成了现在珍贵的回忆,也因此不觉得眼前的事情有多么难做了。
再有,副将之事许久未定,将军一人兼顾两个军营,总是无暇分身,若是能帮着将军再教一位副将,来分担她的担子,再累也愿意了。
祁平是抱着这样的心思与伍念相处,可是卢颖从中掺和的时间久了,祁平渐渐觉出些不对劲来。
卢颖总是以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叫自己出去,又总是能“偶遇”到伍念,再然后他就又以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自行离去,留下他和伍念两个人在一处。
纵使在此事上再愚钝,再年轻,祁平也隐约觉出了卢颖的意图。
这日,卢颖又喊他一起去府中散步,祁平却出人意料地拒绝了。
“怎么了,你是嫌弃我烦了是不是,不想再教我武艺、与我一同玩耍了是不是?小祁平长大了,开始嫌弃我这个哥哥了,是不是?”卢颖跺着脚,歪着头,满脸都是委屈。
祁平叹气道“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你对我好,我自然感激。只是卢公子你的做法,实在让我有些难办。”
没想到卢颖听了更生气了“好啊你个小祁平,连哥哥都不叫了,学着外面那些人,叫我我公子来了。果真是长大了,知道要分亲疏了。”
祁平见他越说越离谱,忙解释道“我只是想说,你不必费心撮合我和伍念了,没有半分不敬你的意思。”
“被你发现了,”卢颖吐舌道,“我看你们两常在一处,相处很是愉快,当然想看到成双成对的一幕了。”
祁平急得绕着他转了一圈“我帮着将军处理些军中之事都忙得不行,哪有时间再理这些。况且,伍念比我还大些年岁,你这么说,就不怕她着急了?”
“她年龄比你大又怎么了,你望姐姐不是也比我大吗,我不也她在哪就跟到哪,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害羞了吗?”
祁平喉间一梗,无言以对。
卢颖的脸皮,确实是府中众人都不能及的。
卢颖又道“我看你小子就是翅膀长硬了,不仅不叫哥哥姐姐,都开始带上官职了,你这般市侩,让我很是伤心,很是伤心啊。”
祁平想解释,卢颖一点机会都不留,揣着手就走开了。
只是从此之后,卢颖也再未为了此事耍计谋了,说到底,祁平确实在为时望做事,也确实比自己忙碌些,总是打扰他,浪费他自己时间也就算了,要是耽搁了时望的正事可就不好了。
可同时,卢颖也体会到了桑平公主从前拉配失败后,空落落的心情了。
祁平刻意拉开了与伍念的距离,虽不知卢颖是不是真的得了伍念的意思,可自己真的没有这般心情,他自己还小,该将重心放在正事上,不该这么因外事受扰。
可伍念并不知其中原委,有了疑惑的地方,仍是来找祁平。
因伍念性子本不愿求助他人,给别人造成麻烦,因而来求助时更是拘谨害羞。
祁平见她一脸真诚发问又不好意思的神情,总不能拒之门外,该教的自然还是要教。
等时望忙完一阵歇下来后,便发觉了伍念的变化。
这日看见伍念在军中教导射箭队的调整站姿与手势,虽还有些拘束,放不开手脚来交流,却比从前那样站在边缘地带,不能融入其中好了太多。
果然没有看错人,时望笑了一声。
听着时望这一声欣慰的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