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望知晓,这些都是陛下的报复而已。
韦沁不能舍下的便是先祖留下的荣光,自己再如何不愿,也不能使这荣光熄灭。为此,就算她这王后之位并非一人专享也无妨。
他们二人,若是做朋友,还能相互间心心相惜,如今到了这般互相折磨的地步,不得不说是时也运也。
选妃之时大张旗鼓地进行着,其他正事也不能落下。
时望正于宁府中商议求教一些军务之事,政王却忽然便装来府了。
“许久未来,泽清府中倒是种了许多菊花啊。”
确实,宁府从前甚少种菊,今年却忽然种下许多,满院是不同花型、不同大小、不同颜色的秋菊,也算一大赏心悦目之事。
宁泽清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回答。
时望想起从前陛下曾送过一枚菊花玉佩,似有深意,也曾撞见过宁泽清焚菊花之瓣,定是于他们二人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这么一想,便知晓了这菊意味着的是何人。
如今宁泽清又种颇多菊花,该是放下往事之意吧。
政王此来与宁泽清、时望二人闲聊一番,脸上皆是笑意,想必近日十分满意选妃之举。
如此说着,便到了用膳之时。
原本打算离去的政王却止住了脚步,留下一同吃饭。
两人不解,也并不拒绝。
众菜上桌,政王沉沉思索着,碗盏之间视线流转,终是对那碗莲子枸杞菊花酒酿下了筷。
这道菜连用三样药材,白、红、黄三色盛于一碗。舀上一勺入口,甜香软糯,极为顺滑,兼具色香味之美,政王连连夸赞。
“不知这道菜是谁人所做?手艺确实是好。”政王问道。
乌清笙似是知晓了他的意思,欠身退下。
未几,白落婷婷立于桌旁。
“见过王上与两位将军。”白落声音极为温腻,令人可亲。
政王亲手扶起她,柔声问道“我十分喜欢你的手艺。你可愿随我入宫,只为我一人下厨?”
白落抬头,眼中净是不可思议,随即低头,浮现一丝羞赧。
这事还要宁泽清发话。
宁泽清自然也不好阻拦“既然陛下看重,你便入宫去吧。照顾好陛下,便是你的福分了。”
白落软软应了声“是”。
于是,政王走时便将白落一起带入了宫。
翌日,政王宣布,子袭第二位王妃已经选定,封为沁后,与黛后位列同级,不分高低。
此人便是宁泽清府上一位药女。
两位王妃虽属同级,一位将领世家,满门忠烈,一位平民出生,区区药女,引得全国哗然。
当夜,黛后便砸坏了殿中的一应瓷器,却无人出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