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子袭过第一次中秋时,时望还对月饼之物很是好奇,如今在子袭呆了许多年,团圆节过的不少,对其间的民俗风情倒也多少能细数一二了。
今年中秋,宫中办的是菊蟹宴,饮的是菊花酒菊花茶,饭宴是蟹黄闷饭,配着夹好的蟹肉与菊醋,再端上些精致小菜,配着润肺甜汤,便衬这无边月色了。
王席之下,众臣依次入座,时望想着重强调自己将领的身份,因而也位于臣子之列中。
众人安分坐于自己席位之上,相互间交谈着,可无人动筷,最多只是抿口酒。
上位之人还有一张席位空缺,众臣都知道那是谁,但是都不能越矩出言相问。
可政王知晓为何众臣面前案板的菜色无人敢动,他心中憋着一股怒气,没好气地对侍者道“王后究竟在搞些什么,这么多人等她一个。传我令,让她快些过来。”
侍者得令,匆匆离去。
桑平公主见王上恼了,轻声出言开解“或许是梳妆打扮颇费些功夫,片刻后也就来了。”
政王一声冷哼,猛灌下一杯酒,示意道“开宴吧。”
侍官得令,开嗓,声乐舞者上前。
众臣这才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一轮又一轮,贺宴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尾菜都上了,王后还未入宴。
政王的脸色亦是渐渐凝重铁青的。
他对身旁侍官问道“你去传话时,王后在做何事?”
侍官回道“王后正在梳妆。”
“过了这么久,难道还在梳妆吗?她是想扮成仙才肯来?”
侍官默默退下,再去传话。
桑平公主面色亦是有些尴尬,但还是要顾及王族颜面“我就说女孩子家梳妆需要些时间。这也不过是顿饭,迟了便迟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姑母莫要替她说话了,她贵为王后,无守时之良德,无国母之仪度,本王三番四次请都请不动,怕是这宫中,无人放在她的眼里了。”
“你这话可说得重了,王后虽然脾气古怪些,也并未有越矩之说。”桑平公主看了看在下座们的臣子,低声提醒着,“当着众臣的面,王上可不能说自己的王妃,这像什么样子。”
政王冷哼一声“她想保有她王后的尊严,也该守王后的规矩。如此放肆不训,哪里还有国母的威仪。正好群臣都在,也该看看,他们的国母究竟是怎样的人。”
群臣低下了头,不敢妄言妄动。
王上亲自当着群臣的面斥责王后,他二人的关系如何,可见分明。
时望想为黛后说几句话,可她现下宴席未到,置王命于不顾,一眼看去全是错,实在找不到为她辩解的好理由。
宴席上的气氛沉闷着,已经没了方才的气氛,让人多呆一会儿都有些煎熬。
“罢了罢了,你们都还要回府与亲人团聚,再留在宫中也是蹉跎时间。你们都走吧,让本王与公主再一起赏会儿月。”政王有些不耐烦了。
众臣见势纷纷告退,余下的事情,交由王族内部自行处理,不好干涉。
“原平,你再多留一会儿。”
时望本与众臣一起告退了,又被政王叫住。
“今日本就是一家团聚之日,你在宫中多留会儿,陪陪姑母,住在宫中也无妨。”
这话说到桑平公主心里去了,喜道“你今日就住我宫里吧,正好,咱们也能多说会儿话。”
时望应下,退回原位。
政王又招手道“坐上面来,咱们一家也离得近些。”
时望愣住不前。
政王所指的位置,是黛后原本该坐的那处。
正当她犹豫之时,这座位原先的主人到了。
黛后仍是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