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命官,想必也想好了事发后的去路,难道文相还要包庇这人吗?”政王厉声道。
众人都将目光锁定在了文渐身上。
文渐低着头,弯着背,一副受挫的样子。
忽然,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随后越发大声。
“陛下,这封书信,便是由我所为,又谈何包庇之说。”
没想到,他竟如此便应了下来,一点都不遮掩。
政王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既然文相自己也承认了,就莫怪本王降罪于你。来人,将文相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文渐被将士们带了下去,嘴角却仍挂着那番笑,似乎并未妥协。
宁泽清心中不宁,对政王道“王上,此事蹊跷,绝非文相平日的风格,其中缘由,还需细细探查。”
文渐诬陷宁泽清,宁泽清却还替他说话,简直匪夷所思。
就连屈明离也是这样想的。
“宁将军说的有理。”
这声音来自大典末端,众人寻声望去,说这话的竟然是宇雄将军。
他从前位属大将,与文渐亦是势同水火。自下派又上调后不复从前荣耀,只是立于朝堂末端,沉默寡言,不大有什么动静。
此处替文渐说话,倒更是令人没有想到。
政王有些气恼“说他有罪的是你们,说他们无罪的也是你们。既然如此,你们定好了后调再与本王言说吧。”
政王挥了挥衣袖,便径直离开了大殿,徒留众不知所措的大臣。
阴暗发潮的牢房里,还残留着冬季的寒冷,即使是干枯的茅草,碰在肌肤上,也是冰冷异常。
可天牢里最令人受寒的不是他暗无天日的阴气,而是再无出头之日的死寂。
每个到了这里的,都再难以重回昔日高枝之处,若能保有性命,已属不易,更遑论重回仕途了。
当年的宇雄将军已属例外,这次进来的文相哪还有这么好的命。
众犯望着最里间那处的栅门,那里面的人站得比他们高,跌得也更比他们重。
他们的眼神嬉笑而嘲弄,使得此处的氛围更为诡异。
忽然,像来了一阵风,将他们的眼睛吹闭了,低着头不看睁开。
“你怎么来了?”文渐略瞥了一眼,便不再看。
“不是我,是我们。”宁泽清道。
从他身后,宇雄站了出来。
文渐冷笑一声“今日,倒是冤家都聚齐了。”
宁泽清不与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为何诬陷与我?”
“诬陷?”文渐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是不是诬陷,你心中不清楚吗?”
文渐表情狰狞,没有一丝含糊之意。
宁泽清微愣,文渐竟如此确信自己勾结外国,又是何原因?
宇雄道“如果宁将军清楚的话,他怎么会来这里。”
文渐身形微顿,回头道“真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