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在平,在宽,在便。只有这平、宽、便的路,才是运输各类货物最佳之选。
陡了,怕碰坏玉瓷之类易碎的东西。窄了,车马越不过去,若是迎面遇上相叉的商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太为尴尬。若是这路绕的七弯八拐,自然耗费许多,自然不好。
答育这条商道,沿用百年,多次拓宽修整,才至今日这般完善。
走在这条道上,周围是崇山峻岭,鸟叫虫鸣,耳边就是马蹄踏地声,很是清静安心。再加上夏日清凉,冬日温润,属实安适。
也难怪无论国内还是国外商旅,都喜欢走这条道。
原先这商路两边还有些茶摊面铺之类,供旅人解渴饱腹,如今却凄凄凉凉,毫无人气。
“让各队警戒,切莫掉以轻心!”薛楠下令。
屈明离也吩咐手下随时准备战斗,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窜出人来。
他们如今装成眷国商旅,每人身上都佩戴着香木香囊,看去一时也分辨不出差别。
“慢着,”薛楠又道,“莫要面露凶色,东张西望,只做平日里赶路的样子,当是担忧劫匪的普通人便可。”
屈明离点头赞同,若是太过戒备,露出什么正规军队的杀意来,必定露相。若是一点都不担心,也不符合当下情形,也会受到怀疑。
如此正好。
这队人穿着富贵,骑着马儿,骡子上又架着重重的物品,路边仅存的那些小摊贩都被他们吸引了。
入了夜,众人就地留宿,假装睡去,实则注意着周围动静,只留几位人把守着。
若要动手,现在便是好时机。
果不其然,半夜里,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刀剑的银光反影,往这边过来。
正当这些人要对货物动手时,薛楠与屈明离等起身,便要与他们相斗。
这些劫匪只当是一般商人见货物被劫,下意识反抗一二,动起手来,却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与我们动手,怕是不要命了吧!”来人头子叫嚣道。
屈明离与他相对,反唇相讥“我看,是你们不要命了,敢在这里劫货!”
头子狞笑道“你们若是乖乖逃命,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敢跟我们叫板,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兄弟们,将这些人灭了,将军那边,我来担着!”
薛楠闻言,心中浮起一层冷厉来“将军?你们是谁的部下?!”
“这话,你去地下问吧!”
言罢,两方动起手来。
一边以为只是普通劫匪,没想到是军队中人,另一边以为是普通商旅,没想到亦是军中之人。
两方将士这般扭打起来,不比战场上的少些血腥。
可薛楠与屈明离不是一般将领,武艺比普通将士高上许多,再加上部署有当,最后仍是把这些“劫匪”拿下了。
“绑回去,我有话问!”薛楠甚是恼怒。
他方才所言,分明是哪位将军手下。这位将军竟敢做如此有违国律,挑起战事,害答育到此地步,怎能轻饶!
这贼头原本甚是嚣张,不过是眷国哪家商旅,纵使败在手下又如何,回了眷国,还不得对官者俯首帖耳。
可一等被压到答育宫中,便彻底慌了神“你是答育的人?”
薛楠冷笑,她如今换了装束,坐于殿中最高之位,身份显然易见。
“你说,将军那边,你去担着。敢问,是哪位将军敢拿你治罪啊?”
头子冷哼一声,偏过头去,满是不屑。
“你不说,那去地下告诉别人吧。”
薛楠拔出一旁侍卫的剑,将他一箭刺穿,血流不止,淌到了他身后的下属所跪的地方。
“你们,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