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的,是舒儿的终身大事。想先听听王弟的意见。你与他一向交好,你说的,定错不了。”明王说道。
叔王微愣,研究着措辞“是不是舒儿有了心上人?若是他们年轻人你情我愿,就不用我们操心了,按礼制来便好。”
明王眉头一皱“他哪来的什么心上人。我是想问问你,你可在各家女儿中,发现与舒儿相配之人。”
叔王听了此言有些不大愉悦,仍不愿同意“臣弟觉得,舒儿当下还未到对此事着急的时候,再等会儿时间,若他遇到了情意相投之人,自然会与王兄说明。”
明王挥挥袖子,不以为意道“诶,这孩子与情事上最为迟顿,若是等他开窍,怕是我等不到抱孙子的那天了。”
明王如此坚持,叔王一时不知如何再说。
“罢了罢了,你生性散漫随意,至今都没给我牵个弟妹回来。这事来问你,确实有些不合适了。”
叔王笑道“臣弟如今这般孤身一人,开心得很,这弟妹怕是牵不回来了。”
明王大笑“你这个人啊,管不住你,管不住你了。”
叔王颔首。
太子年近三十,仍未娶妃,这对明王及众臣而言是大事,可对于叔王而言,却不是什么事。
他向来认为成礼是一生中最大的事,既为今生此后携手相伴余生的人,自然要慎之又慎,重之又重。若只是为了找个人便好,就是人生的大误。
他自小看着时舒长大,知道他是个性情纯良的孩子,将这些事强加于他,实在不忍。
叔王不忍,明王却急得很,几日来都在物色儿媳之选,将各位臣子家的千金都大致了解了一番,还是觉得略有些缺憾。
这日,明王正在查看都城中各家名门闺秀的资料,耳边听的是宁文两位文武之臣的政务汇报,宁泽清刚平定国内一偏地的内乱,文渐刚在都城中实行不夜之市,形势一片大好。
“这虞止之女虞俪是如何的人?”
宁泽清与文渐还在说话,见明王问话,停了下来。
宁泽清与虞大人不甚相熟,只回不知。
文渐倒清楚“我去虞大人府中时见过几面,她样貌温婉,性情谦逊,蕙质兰心,是见之清怡的人儿。”
明王听后频频点头“若是如此,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文渐不解。
明王又道“太子至今未婚,实在放心不下,若是能一举将亲事定下,我也放心不少。”
文渐皱了皱眉,又道“臣认为此人选不妥。太子喜读诗书,满腹文墨,可虞大人之女却不甚读书,更不会作诗写文。两人若是在一起,怕是……单调得很。”
明王叹言“罢了罢了,再看看别家的吧。”
刚将面前的资料合上,就有人来报“王上,镇西将军发来急报,有些前万黎将士下了山,在边界处有些异动,似有侵扰之疑。”
明王冷哼一声“区区前朝余孽,在山里窝了几百年。难为他们还认识路了。”
宁泽清道“前万黎在山中蛰伏许久,如今突然异动,确实蹊跷。还是派人前去查探一下吧。”
明王轻“嗯”了一声,脸色仍是不以为意。
子袭本就是建国与万黎的基础之上,是因万黎末代王上误国误政,荒唐作乐,民不聊生,导致众怒沸腾,民众暴起。
子袭开国立王,本是万黎一地方将领,在众反抗暴政的地方兵中亦不是最为强力的一支,可仍是战至了最后,推翻万黎,坐上了最高位。由此,开创了原地最强大的子袭的开始。
而万黎,在都城覆灭之时,带出万黎仅存的血脉逃出乱象,跟随的只有不足千数的将士,退至西部高山,三百年未踏足这块曾经是自己领土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