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已无人再怕,他们怕的是亲人逝去,村庄毁灭,而不是眼前与他们一般无二都是人的流匪。
四人安排好临安留守人员事宜,便带着准备好反击的其他村民一齐赶往碧安村牛婶家安置点,远远地便看见流匪为首的一人站于时舒等人面前与他们谈着什么,态度跋扈的样子。
宁泽清一人挡在众人面前,仍是那般挺拔的身影,似乎从未怕过,小福贵纵使年纪尚小,也强忍着惊惧站在牛婶面前护着她。
“我们现在就冲过去,把他们赶出去。”韦沁说话就要上前。
屈明离拦住她“不行,若是他们被逼急了,难免对里面的人胡乱攻击。可留在那里的,多是老弱妇孺,必定毫无反手之力。如此,怕是救人之心反而害了他们。”
韦沁听他这样说道,只得退下。
屈明离思考片刻,对后面跟随的村民问道“你们谁带了弓箭?”
人群中有数人举手,以猎为业。
班飞将他们手中的弓箭一一掂量,挑选了一张递给屈明离“这张手感沉,与你常用的比较附和。”
屈明离弯弓搭箭,瞄准射出,正中领头那人的胸口,那人随即倒下,其余流匪见头头突然没了,都失了分寸,不知继续该如何。
屈明离沉声道“上!”
众人一齐冲去,将那些流匪打散,救下了碧安村众人。
这一夜,无人安歇,守至天明,颜采苗亦安抚着临安村中老小,只等有人来报平安。
担心那些逃窜离开的流匪卷土重来,宁泽清又安排了人日日夜夜在两村巡视,如此过了几日,终于再无人来扰乱,村民们才开始清点两村各自逝去的人们,损毁的房屋。
狗蛋哥哥终日哭个不停,小福贵拿着班飞买给他的糖果哄他也无济于事。他现在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牛婶泪难自己,将这个与她孩子一般大的娃抱回了家,发誓要当作亲生儿子来养育。
就这样,原本犹如世外桃源的碧安、临安两村吗,一夜之间毁去了大半,不仅是人、物的损失,更是这片土地安静祥和的氛围的损失。
凭借地理优势而从未经历过战乱的此地,终是染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这层阴霾,不仅根植于这一带人身上,更埋藏在下一代心灵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