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五人都比往日起床晚了,牛婶也不喊就出门去了,等他们自然醒来。
因昨日用力过猛,晨间只觉浑身无力动弹,手臂、腰骨、肩膀处更为酸痛,好似一动弹,骨头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时舒与宁泽清尤为严重,他二人一个不会武,一个本就体弱,自然比不得另外三个习武与用武之人的底子,只能由人在一旁稍稍搀扶着,才算正常行走。
五人出了门瞧见彼此窘样,都暗暗发笑,时舒想起昨日说的那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觉得还是说的早了些。
大厅桌上放了好些药材,治跌打肿痛的药膏,活血散瘀的精油,五花八门,只是外表装饰都有些暗黑,还有些没擦干净的灰尘的痕迹,看起来很是陈旧。想是存放了很多年,牛婶一家平时干活不舍得用,今天倒全都拿出来给了他们,怕他们嫌外面不干净,又把表皮擦过才放出来的。
今日不宜上山、不宜下水、不宜干活,总之是不宜走动了,五人便赖在了屋子里,看看院中种的小葱、路边养的小鸡,偶尔活络一下筋骨,也能好得快一些。
屈明离近日以来毫无用武之地,摘桃背筐之事完全不能比得上练枪射箭之类,手痒得紧,在路边捡了根长度合适、粗壮适中的柴棒就舞了起来。
众人正愁无聊,见屈明离舞起来便聚过来看着他。
时舒笑道“屈兄弟武艺精湛,实有泽清当年的风范啊。”
宁泽清闻言不语,实则不愿承认此言。
班飞见屈明离被太子夸奖,自然高兴。
韦沁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屈明离用武,先前救援之时只看到他在艰难中护下了太子,并未见过他与细作以命相搏的样子,而后赶路、回都,再未与他碰面。今日见他真的动起手来,倒真那么回事。
韦沁本也是将门之后,虽碍于女子身份不能从军,手中功夫好歹也是家传的,碰到屈明离这样难得的对手,怎能不激动?
她从路边也挑了根差不多的棍子,握在手中对着屈明离喊道“一个人多无聊,不如两个人一起打打。”说完便对着屈明离出招了。
其实屈明离与韦沁皆为女子,只是屈明离长得稍高大些,可两人的力度、手劲差不太多,武功路子也走的是巧劲与刚猛相结合,一时半会儿还真分不出胜负。
不过屈明离被当作男子训练了许久,力量不容小觑,又比韦沁多了些真刀实枪的经验,若是打上了持久战,怕赢面还是大了点。
三人看得正有味,牛婶先背着筐回来准备午饭,见桌上那些治跌打损伤的药被用过了,才算放心。
午饭仍是熟悉的味道,众人吃久了牛婶做的饭菜,口味倒越来越相合了。
下午牛婶仍是背着筐出去,原本以为是去摘桃的,不想不多久便回来了,筐里放的不是桃子,而是一株株绿植。
班飞问她“牛婶,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牛婶脸上掩不住的笑意“给你们做好吃的。”
众人不解,背回来几株草能有什么吃的。牛婶也不管他们,一面叫班飞烧着了干豌豆秆,一面自己动手起来。
只见牛婶将带回来的绿植叶子摘下,淘水反复清洗了几遍,放在桶里边倒热水边用铲子剁碎,热气腾腾。然后在大盆里套上大棉袋,将剁好的碎叶连同热水倒进棉袋中,再握住袋口,在桶中揉搓包在袋中的碎叶,不一会儿,桶中的水便染上了叶浆,绿澄澄的。
众人见牛婶就光着手在热水中揉搓,担心她被烫着,可见她神态自若的样子,不像有事。到底是庄稼人,手中老茧一把,对烫物也不那么敏感了。
如此揉搓了一会儿,桶中汁液愈浓,牛婶才将棉袋拿出,临了又挤掉袋上挂着的汁液。原以为这样便好,没想到牛婶换了一桶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