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时舒,当今子袭明王唯一的儿子,慧后舒氏早逝,只留下一个儿子,明王悼念爱妻,取两人姓氏并为儿子的名字,亦是子袭唯一的皇子。
时舒性情敦良,学术精进,又爱护百姓,天灾人祸之时常赈济灾民。无论在百官眼中,或是百姓心中,皆是子袭仁德的继位者。
而太子身边的将军宁泽清则毁誉参半,有人说他是常胜将军,也有人说他是病弱废人;有人觉得他品性清雅,也有人觉得他是无耻小人;有人夸他国之栋梁,也有人骂他祸国佞臣。
传闻,他曾毒害自己的兄弟来谋取权位,也曾令与自己政见的人无辜枉死,更有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透露,他在朝中欺压正派官员,结交奸邪之辈,党同伐异,实为国之大祸,不可不除。
这些,太子均未听闻。
众人叹惋,温淑的太子被披着羊皮的狼蛊惑住了心智,否则何以与他如此交好。
若问屈明离,自方才那短短一刻钟的接触后,他是如何看待宁泽清宁将军的,他会回答,那是一匹躲在暗处的狼,平时见不到他,等他咬上来时,必是嘴嘴见血。
看起来文弱的人,嘴巴可不一定弱。
班飞自帐里出来,领着屈明离往安排他的处所去,一路上都在给他做着功课,大至源起,小至军规,事无巨细,逐一讲解,从怕他对军中的事理不清楚。
百族军是子袭为团结百族国之力汇集起来的军队,由子袭引导,在取得各王同意的基础上,周游各地进行征兵,亦可主动前往子袭进行选拔。待征兵结束后,也将交由子袭实施管理,用于处理各族国间出现的纷争。
截至今日,子袭已在外征兵三月,走过大大小小二十几个国家,征得一千五百余新兵。征兵之旅仍在进行。
“班副将,他们是怎么说我的?为什么给我安排教卫的军职?”屈明离突然开口打断了班飞的喋喋不休。
班飞有些一愣,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们……觉得你不错啊,挺看好你的。”
“你莫要哄我,我可不信。”屈明离摆明觉得宁泽清不会为他说什么好话。
班飞自然也知道,可是怕他难过,便不敢细说。
“起码太子殿下觉得你挺好的,若是日后稍有作为,必定能升军职。”
这倒也是实话。
“那为什么让我做教卫?我应征的可是军师之职,怎么让我做武将了?”
班飞有些愧疚“这或许是我说错了话,我跟他们说了看见你练枪射箭的事,他们觉得你武功不错,便让你先做这武将了。”
屈明离也知道,他本就离军师还差了些,离当职还远着,当了武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不应该将这事怪罪到班飞头上,
“定是那个宁泽清在说我坏话。”屈明离小声嘀咕着,有些恨恨。
那人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自己,处处刁难,也定是他从中阻扰此事,自己才去做了武将。
“不是的。”
屈明离不解。
班飞面对着他,难得正色道“将军不是故意阻挠你的,他只是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又不喜欢顾虑别人,所以说话直接了点,但是决定不会特意针对谁。
“他虽然看上去面冷,说话也让人有些不愉快,难以沟通,但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我跟了将军这么多年,他从未害过别人,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
“我看他似乎健康有损,为何还立于将军之位?”
班飞眼神有些闪躲,支吾着“从前他的武功也是毫不逊色的,可是多年前的一桩旧事……这事将军不许我们再提。总之,那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他愿意的。你只要知道,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将军就是了!”
屈明离见他言辞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