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中躺下,杨青也忍不住长出口气,心中隐约又有了曾经听八卦吃瓜的感觉。
“我记得慈航静斋的祖师不是地尼吗?”
“慈航静斋的名字的确是地尼先师祖起的,不过门派传承却并非从她开始。”
“项少龙……”
杨青呢喃一句,心里也觉释怀不少。
从前对大唐世界,他最难以理解的其实就是慈航静斋这个门派。
毕竟一个隐世潜修的江湖门派,要从天下诸侯中选择明主本就有些牵强。
其后师妃暄每次涉足其中,也都带有太强的功利性,让人难有好感。
有了这层解释,那么许多事情好似也都有了较为合理的答案。
想到这儿他一口将手中茶水喝尽,又将空杯递给师妃暄。
后者十分自然接过,随即问道:“我为你解答这么多问题,你是不是也可以为我解惑?”
杨青不置可否道:“说来听听。”
“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与石之轩比武?那天跃马桥下,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这不算秘密。”杨青颔首道:“我的确在与他交手中看到了武功更进一步的可能,也就是破碎虚空的可能。
后来跟四圣僧交手,却没有那种感觉。”
“怎么会,这……”师妃暄先是一惊,继而释然道:“是了,你的武功,你所行之路与此世中人截然不同,自然会有常人没有的怪异感受。”
“所以你来找我,除了说清此事,应该也是得到石之轩的消息了吧?”
“的确与他有关。”师妃暄回道:“有人在漠北克鲁伦河附近见过他。”
“克鲁伦河在什么地方,离赛音山达远么?”
“在赛音山达东北方。”师妃暄解释道:“裴行俨的事我也知道,这两者并不冲突。”
“倒是顺路。”
杨青想了片刻说道:“不过石之轩拿到舍利满打满算也不过两月,只怕他还没彻底恢复巅峰实力,难以助我打开天门。”
师妃暄摇头道:“以我对石之轩的了解,如果他未全部恢复,你想找他也难。而他若补全自身破绽,一定会来杀你。”
“也是。”
杨青对石之轩的了解仅存在于纸面。
他少年时的经历比寇仲两人还要不堪,这造就他根植内心深处的自卑。
只是他才情惊人,天赋拔群,一有转机就再难平庸。
而执着于掌控自身命运的原因,也使得他在武道一途不断做出突破,超越前人。
类似这样自卑到超越自我的人,是不会被任何事,任何人吓住的。同时他也远比一般人更为敏感。
无论之前在跃马桥被杨青所伤,还是渭河上被他所救,恐怕都已使石之轩有了杀他的理由。
“既然话都已经说开,我就不打扰杨兄沐浴了。”
看杨青陷入思索,师妃暄起身告辞道:“明日一早,妃暄会与杨兄一同赶赴漠北。”
“好。”杨青答应道:“北方的路我不熟,正需要有人带路。”
走到门前,师妃暄忽然停下脚步问道:“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希望杨兄指教。”
“洗耳恭听。”
“我在师门看过一些秦汉时期杂记,其中项师祖说在未来的世界,人与人相处不像如今这么冷漠,就连男女之间也少有防备,是这样吗?”
项少龙?
他大概希望所有貌美女性都对他没有防备……
这话八成是用来忽悠哪个秦朝美人儿的吧。
无论哪个时代,陌生人之间不存在没有防备一说,真没有的那是傻子。
傻子是不分年代的,什么时候都有。
“不错!”杨青重重点头道:“后世人与人之间的确交流无碍,十分方便。”